“不用不用。”侯氏凑近她道,“要先跟师太说下你男人事情,师太是出家人脸皮薄,你也是个爱害羞,要是面对面反而尴尬,懂意思吗?”
她这样说,相思又脸红起来,于是便跟着善莲入厢房,侯氏则风风火火往另边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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厢房虽不大,却也干净整洁,设有蒲团佛珠,想来是给上香客人预备。相思坐在临窗位置,善莲为她送来茶水,又静静地在旁点燃线香。
轻烟袅袅,弥散如透纱。幽幽香息在室内浮沉婉转,相思倚在窗边望着外面花枝,不知不觉间竟有些发困。
侯氏叹息声:“真是老天不长眼,这样美貌娘子,找个没用男人,还把生不出孩子过错都推到你身上。你可真是受委屈!”
“那这样话,继贞师太岂不是也帮不?”相思还没忘记自己身份,着急问道。
“那倒不是,师太神通广大,你就放百个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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篷车行程,四野更显静谧。前方河流蜿蜒,两岸农田成片,尽是金黄。再往前去,竹林萧萧,碧叶细细,翠影掩映间,净心庵白墙黛瓦,宛如私家园林。
迷迷糊糊中,忽听得房门轻响,这才骤然醒。
“女施主看起来很是疲惫,莫非路上太过劳累?”继贞师太语声慈和,正站在她面前。相思连忙起身行礼:“真是对不住,大概是起得太早,坐在这里不觉就困。”
旁侯氏笑道:“师太,您看她片诚心,大清早就到茶摊前,就等着来见您。今天庵堂里正好清净,您给她想想法子,也免得她白跑次。”说着,又挨到相思身边,拽拽她袖子,低声道,“把你事都跟师太说过,这里虽不像弘法寺那样要你专门出钱做道场,但你也得……”
话说半没讲完,相思也不蠢笨,自然明白其意。“师太,家里虽不太富裕,但这些香火钱还是能给。”她取出之前江怀越留下银两,轻轻送到继贞师太面前。继贞微蹙眉间:“贫尼不是为香火钱,之前也说过,本来是不愿管这闲事,只是机缘巧合,又见你处境堪忧,这才答应让你过来试。只是刚才侯氏已经将你事情说与听,倒是出乎意料……”
“师太片仁心,怎是贪图钱财之人?如今被婆婆嫌弃,只求师太帮忙!”相思情急欲泣,侯氏见状,把将钱袋握住,塞到善莲手中,“师太不管这些俗事
侯氏招呼相思下来,随后便上前敲门。过不久,院门从内开启,名身材高挑,长相清秀年轻女尼朝她双手合十,又向相思看看,便做个延请手势。
“这是继贞师太徒弟,善莲。”侯氏说着,先迈进大门。相思略犹豫,便也随之而入。
与人来人往弘法寺不同,净心庵恰如其名,幽静古拙,就连空气中都飘浮着浓郁檀香味。善莲在前引路,带着侯氏与相思路过供奉着观音幽深大殿,又绕过清浅澄澈放生池,最后来到雅致宁静厢房。
善莲到门口,朝相思再次行礼,相思朝侯氏看看,侯氏忙道:“善莲请你进去休息,她也是个可怜,不能说话。你先进去坐会儿喝口茶,去找继贞师太。她应该还在给菩萨上香呢!”
“那跟您起去找师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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