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慢慢饮酒
江怀越略
停滞，眼眸深处似有波痕暗掠，随后抬起头看着她，神情如既往地那般冷峻。
“你想打探
事？”
这语调让相思为之怔，她竭力保持着自然微笑，轻声道：“不是打探，只不过认识督公也有段时日，今日正巧是中秋节，就想到问
问而已，并无其他想法。”
他坐在沐润着月色桂树下，似是覆着霜华，沉默许久才道：“事情，和你点关系都没有，为何要去想？”
相思愣住，好似自己精心描绘画卷，却被他弃置嫌弃。“不过是闲谈而已，如果督公不想说这些……”
他低着眼帘，接过她递来第二杯酒，琥珀般佳酿蕴含遥远记忆。他望着徐徐荡漾美酒，心里有些难以名状低落。
于是不由自主点点头。“很远，南方。”
相思眼眸里也含着怅惘，她坐在他对面，想起家中也有这样静谧清爽小院，那是她曾经居住地方。
“……大人，您是京师人士吗？”
他那原本有些迷惘眼神忽而沉寂下去，只淡漠答道：“不是。”
“大人。”
他本在出神望着桂树阴影，忽而发现她到近前，不觉愣。相思又上前步，弯腰道：“敬大人杯。”
江怀越蹙眉：“怎
好端端想起敬酒给？”
相思讶异：“今晚中秋，承蒙大人照顾……照顾至今，总得有所表示……”
她这话说得有点冠冕堂皇，不太像平日品性，倒是让江怀越起疑心，往杯中望望。相思看出他犹豫，小小哼声，晃晃杯中桂花酒。“大人还怕在酒里下药吗？”
“时候不早，你该回屋去。”他就此起身，将酒杯放回石桌，“也有些累。”
她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，江怀越已经转身走向院门口。迟疑片刻后，相思随即站起身，晕头晕脑地跟在后面。江怀越诧异回头
“听不出您乡音呢……”相思略感无奈地道。
江怀越对于她而言，似乎始终都只是西厂提督，他来自何方，还有无家人，因为什而进宫……喜欢什，厌恶什，在意什……概都是迷雾。
他直都以高傲卓然丰姿出现在面前，时而凌厉时而狠毒，经常因她冒犯而生气，偶尔也会克制容忍。但是关于他自己切，就像是海棠春未放，绿蜡密密卷，重重叠叠花瓣聚拢内敛，隐藏花蕊容华，只给人留下惊艳外在。
不知为何，以前从未考虑过这些，如今却想知道更多关于他事情，哪怕只是极为平凡琐事。相思觉得心里有火苗在燃起，摇摇曳曳，烫得脸颊也热，视线也晃。
她鼓起勇气又问：“督公家中还有什人吗？”
“胡说八道。”他白她眼，夺过杯子饮而尽。醇香浓郁滋味让他本来有些凌乱思绪倒是清晰起来，他抬眼望她，近在咫尺，妙龄如玉。最初相逢时候那种惶恐悲戚已经不见，如今却是明柔婉转，又含灵动。
她转回身又倒杯，这回倒是自己饮下。江怀越提醒她：“这酒喝起来甘甜，后劲不小。”
“是和以前喝过不太样。京城里最近流行这种？”她似乎未在意。
江怀越道：“这不是京城酒。”
“感觉也不像北方。是从南边运来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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