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停下筷子，认真道：“您这样面朝
坐着光看不动，也让感觉很奇怪啊！”
“那你想干什
？”江怀越觉得自己要被折腾死
，“站着不行，坐着又不对，叫出去别碍眼？”
“不是这个意思。”她吓
跳，生怕他真
来脾气起身就走，“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样个人吃饭……”
“怎那多事呢？烦你！”他忍着脾气重新起身，转到她身侧，夺过筷子迅疾夹几道菜丢到她碗里，寒着脸道，“都冷！还真想让也贴身伺候您用餐？宫里宫外刻都不让休息！”
相思面红耳赤，低着头默不吭声吃他丢进碗里菜。
相思在将杨明顺送来饭菜放到院子里石桌上。“要不是小杨掌班说起，都糊里糊涂，忘记今晚是中秋！难怪督公穿着蟒袍，是从大内刚刚出来？皇宫里怎过中秋呢？”
她带着愉悦在忙碌，江怀越不想浇灭她热情，只好简略地道：“也和寻常人家差不多，赏月祭月，只不过宫里花样多，今晚有专门杂耍艺人，钻圈蹬人什都有。还备烟火，待晚宴之后燃放。”
“好看吗？”相思回过头问。
他淡淡道：“没看就回来。”
她略有些不安，抚着青花瓷碟子：“皇上不会责怪吗？”
好似说是件极为遥远又极为不重要事情。
相思怔怔，随即努力笑得自然：“其实对父母模样也记得不清楚，毕竟那时候还小……”
他没接过话题，屋内时冷清。相思正想重新说别事情，外面传来杨明顺哼着小曲声音，她心终于放下来。“小杨掌班来啦！”她欢快地站起身，迎出门去。
杨明顺在院子里笑嘻嘻地给她介绍晚饭花样，江怀越坐在桌前，听着两人欢声笑语，心里不是滋味。
相思她，明显是为不再继续那个令人难堪话题，有意扮出高兴。
果然已经凉。
可是嘴角边却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，想要抑制都抑制不。咬咬嘴唇，桂花佳酿香味淡淡萦绕，如曲舒人心脾小调轻轻在心底响起。
*
草丛间虫鸣唧唧，朗月光华下庭院幽静如水，桂影婆娑间，相思起身持着酒壶，倒浅浅杯。双手奉送到江怀越面前：
“不会。他正高兴着，不在意这些。”江怀越走到石桌前，指指她摆放好那几碟菜肴，“吃吧，很快就会凉。”
她歪歪头：“那大人您也吃啊？”
“在宫里就吃好。”
相思有点失落，自己坐下来，拿着筷子吃几口，总觉得这样不合适，便抬头央告：“大人您站在眼前看吃饭，感觉不对劲。”
“有什不对劲？”他看看她，坐在石桌对面。相思又吃几筷子凉菜，边吃边偷偷瞥他，大红蟒袍里是雪白领子，依旧那样不苟言笑，却又在看着她吃饭……
他在宫里那多年，察言观色本领流，任何表情内涵或变化都逃不过他眼睛。
外面还在叽叽喳喳，杨明顺忽又钻到窗口叫他：“督公，相思姑娘请您出去！”
他皱皱眉，负手出房间，杨明顺朝他诡谲地笑笑，很快就消失在院门后。
*
夜空静谧，微云淡抹如曳纱缥缈，那轮朗月华光皎皎，映千万里澄澄如昼，明辉清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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