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怀越没好接话,只是淡淡笑笑。金玉音往通向司药局那条道走几步,悄然回身,见江怀越已经走向相反方向。她凝神望眼,忽而朝着他背影道:“督公,还有个问题。”
他停下脚步,扬起眉梢回头看她。
轻云淡扫,日影时有时无,瞬间金阳妩媚,又瞬间消减光华。金玉音站在高高宫墙下,深蓝女官服衬着朱红墙色,更显肤白秀雅。
向宁静温婉金玉音此时倒显出几分犹豫,似是思考很久,才开口问:“督公刚才说不愿找对食,只是因为念及宫女总会放归吗?”
他有些意外,但还是认真回答:“也不尽然吧……有些事情,还是不必说开,希望金司药能体谅。”
可能外放回乡,若是现在找对食,他日分别再不相见,岂不是自寻痛苦?”
周太后劝解着,旁金玉音淡然笑:“没想到督公还是这样多愁善感之人,未及开端,便想到结局。”
他微微哂:“毕竟不愿因情生怨,与其到时候嗟叹哀婉,倒不如清净自持。”
周太后见他心意似乎坚决,也不好再强行灌输,只是旁敲侧击阵后,便放他回去。江怀越向太后辞别,准备离开时,金玉音也款款道:“太后娘娘,奴婢还得回司药局收拾东西,您这边如果没什事,那奴婢就先行告退。”
周太后自然应允。江怀越与金玉音前后出慈宁宫,他今日没带随从,金玉音问道:“督公现在要回御马监那边吗?”
金玉音点点头,缓缓道:“还记得之前曾有夜在宫中偶遇督公,长夜幽黑,独行踽踽,倒叫人有些难以忘怀。”
江怀越眼波微敛,淡淡笑道:“当夜多谢金司药叫宫女送来灯笼。其实江某之前就说过,已经习惯独自夜行于暗处,并不会有孤单不安之感。”
“是吗?然而暗夜多不测,长路多崎岖,若有灯火相伴,总好过独自前行。”金玉音依旧云淡风轻,唇边小小笑靥,春风拂面不知寒,她朝着江怀越端庄行礼,款款道:“其实宫中有好些女子即便到放归年纪,也因为种种原因不愿回乡,或许在这道道宫墙之间,有人最终能与督公风雨同路。”
江怀越不动声色地看着她,过片刻才道:“多谢金司药好意提醒,只是宫中生涯如深海行船,风雨诡谲太多变数,江某觉着还是独善其身较为合适。”
“督公此时这样说,或许等待
江怀越思忖下,道:“今日不去,万岁前些天曾说要找人重新训练吐蕃大王送来汗血宝马,人是选出来,但还没真正试过。得去马场那里安排。”
“万岁最近对驯服烈马很是热衷啊。”她慢慢跟着他走向前方,“是因为荣贵妃喜爱骑马吧?”
江怀越只笑笑,按照规矩不会泄露这些隐私事情。金玉音也琢磨出意思,愧疚道:“督公别介意,不是有意打听,只是时好奇。”
“没什,万岁对贵妃娘娘钟爱是朝野皆知,即便惠妃如今有孕,也并不会使得贵妃娘娘被冷落。”他平静地回答,又侧过脸看看她,提醒道:“金司药如果要回去话,好像不该与同路。”
金玉音这才晃神,发现前方就是岔道口,于是赧然:“看,平日里总是待在司药局,竟连方向都辨识不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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