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,江怀越接到
相思听她提及苏公子,心头不由叹。这位据说是扬州富商子弟,借着游学之名前来京师游历,才几天功夫就已经和淡粉楼上下厮混成熟人,举手投足皆是戏,颦笑尽多情。昨天西山之行,他竟坐在高树之上,对着满山秋色放声吟诵,大有“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涕下”之状。
相思倒也从未见过这等有趣人物,又因他来自扬州,与自己老家南京离得不远,于是与他交谈几句,谁知这位竟又唏嘘感叹,大有相逢甚晚感觉,吓得相思连忙声称身上伤处未愈,回淡粉楼。
其实他本来今日还要再邀请相思出游,是她婉言谢绝,为就是与江怀越再度见面,谁能想到会儿时间就已经翻脸吵架,她痛苦阵过后,又担忧起自己以后命运。
今日这样朝他发火,江怀越是不会再来见她吧……
先前还忿忿不平相思,此时想到这儿,却忽觉怅然若失,丝后悔又涌上心头。
上楼,把自己关进房间。
“瞧瞧这架子,名声大就骄纵得不成样!”严妈妈站在楼下高声骂几句,可毕竟相思如今已经是淡粉楼红人,她也不能够太过严苛,只好解解恨就悻悻离开。
春草听到之后,趁着严妈妈走开偷偷上楼去找相思,见她眼神黯淡,神情沮丧,连忙问道:“出什事?”
相思摇摇头,不想多说。春草却缠着她问,她只好说:“你不懂,别问。”
谁料春草撇嘴:“你这样说,就明白,肯定是被男人给骗心!”
*
江怀越离开西厂之后,杨明顺立即忙碌起来,会儿指挥番子们核查水牢犯人,会儿又喊人打扫整理,俨然成另个小家主。
“哎哎,把那张桌子再往窗口挪点,对对,就这样!听准没错!”杨明顺正起劲,肩膀忽而被人拍下,转过头看,又吓坏。“督公,督公不是刚刚出去?怎忽然又返回?”
“你去找人核查孙太傅长孙孙政近日行踪。”江怀越冷冷地说这句,关上房门不再出来。
天,两天,很快就过去。
相思惊,在她眼中春草直都还是个小孩子,怎就如此针见血?春草仿佛看出她所想,哼声:“你别以为什都不懂,你最近每次被那辆马车接出去就两眼发亮,走之前对着镜子要换几套衣服试来试去,谁还看不出那点小心思?眼下灰溜溜地回来,除和那个人吵架之外,不就是发现他另有新欢吗?”
相思无奈至极,背转过身子道:“什另寻新欢,不是你想那样。”
“看,那还是被猜中,你果然动春心……”春草笑嘻嘻地绕到她身前,“你也太不够意思,怎到现在还遮遮掩掩,是那位北镇抚司黄大人吗?为什你总是会认识锦衣卫人呀?他现在怎不来,专门接你出去?”
连串问题让相思无法回答,她只好将春草推向门口,哀求道:“心里乱很,你就让歇歇吧!”
“说,要是黄大人惹你生气,你就别理他。男人都这样,你越是顺着他们心思,越是被看作是不值钱小东西。看昨天那位苏公子也很有意思啊,出手大方人又豪爽,点都不比那些当官差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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