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郎却不依不饶,搂住他就往院子里带:“还说不认识?前几天不是还欠着你顿饭钱吗?今天正好遇到,想还钱,你却装糊涂?难道是看不起兄弟?”
那人稀里糊涂被他拽出厅堂,其余年轻人顺势笑闹着跟随而去,相思与众官妓这才虎口脱险。待等酒鬼离开淡粉楼,相思找到少年郎道谢,这才认识这位来自扬州苏公子。
因此虽然他平素有些飞扬跳脱,但在相思心目中,苏少欣惯于玩笑调侃背后,却有种别样率性诚挚。
自这日别后,时隔数天,苏少欣又曾来过淡粉楼,他是个爱说话闲不住性子,尤其是在人多场合,那番慷慨激昂舌灿莲花,实打实地就是人群中最引来瞩目中心。
这日他又在席间高谈阔论,相思在旁静静看着,待等众人分散各自寻欢之后,她悄悄示意苏少欣过来,向他劝说:“苏公子博览群书通晓百家,但有些话还是少在人多地方说,若是有两个知根知底至交,关起门来发发牢骚也是可以。毕竟这地方人多嘴杂,万传扬出去,可就落把柄。”
“苏兄怎单独在与相思姑娘说悄悄话?莫非是互诉衷肠不让别人听到?”
相思低头,笑着抽身离去。苏少欣懊恼地朝那人道:“去去去,瞎凑什热闹!喝你酒去!”
“哎呀苏兄,今日可口酒还没喝,饮全是茶水,看你啊,真是入迷!”
众人听到之后,哄笑起来。
*
苏少欣坐在桌前,拨弄着光润洁白酒杯滴溜溜乱转,带着满不在乎微笑。“之前就说过,只有小人才要防住众人口舌,要是行得正坐得直,哪里会忌惮这些无伤大雅言论?”
“可是……”相思还待再劝,苏少欣朋友们已经簇拥着另几名官妓往楼下去,出声招呼他同去院子里赏花。苏少欣本来已经追赶上去,跑到半又特意回来,本正经向相思告辞。相思笑笑:“苏公子又不是去不回,还道什别呀?”
“这是礼数!”苏少欣改先前那散漫自在模样,竟然整顿衣裳作揖,“有来则有去,来时既行礼相见,去时断无不辞而别之理。相思姑娘虽在教坊,苏某却无轻慢之心,回见,回见!”
他边文绉绉
尽管苏少欣在席间曾经指责过江怀越,但相思也并未将之放在心上而产生痛恨之情,在她眼里,苏公子不过是个无邪而率真少年郎,不经世事又带着些愤世嫉俗,希望能改天换日大展宏图,恐怕也是富家子弟常有毛病。
说起来与他初次相识,也是因为某天有名醉酒客人无理取闹,非要缠着相思硬灌酒,甚至将她衣衫都扯住不放。严妈妈好言劝阻,却反而招致顿痛骂,那人拎起酒瓶就往桌上砸,时间碎片四溅,吓得其他乐妓都不敢上前。
他见众佳丽惊叫躲避,反而更加起劲,抓过相思琵琶还想往地上砸。她死死按住那人手臂,却被把推搡开去。
就在那时,群年轻人从门外涌进来,为首翩翩少年郎把揽住那人肩膀,笑哈哈说道:“兄台,好久不见!你今天怎自己来这逍遥,也不叫上们弟兄几个?”
那个醉酒之人起初还瞪着眼睛叫喊:“谁跟你认识?你什来头,别挡着爷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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