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木参天,荒草连绵,骏马飞奔已久,终于支撑不住嘶鸣喘息,江怀越见前方骡车亦缓缓停下,便翻身跳下马背。才落地,方觉肩头剧痛,回首看,不知何时左肩已中箭,鲜血已经侵染出大片嫣红。
他背靠着树干,右手握住箭身,咬着牙发力折,只听“啪”声,便将这支箭拗断下来。
“大人受伤!”骡车上驿丞面色苍白地奔上前,江怀越蹙着眉头,道:“不碍事,等会儿找地方将箭头拔出即可。”
驿丞连连哀叹:“这真是飞来横祸,怎会有人袭击?们走这条路完全是临时起意……”
“不必再懊悔,先找个能容身之处,这里四面没有遮拦,若是再来袭击,无处可躲。”江怀越说罢,将箭身斜斜插在树干上,牵着骏马往前去。
康清清嗓子,拱手道:“督公,弟兄们这趟长途跋涉,到保定后又连续不断地巡城搜查,着实辛劳好些天。既然有林子可以挡风,又不耽搁行进话,咱们是不是可以请驿丞带路,也免得路受冻不是?”
江怀越紧锁眉头,隔会儿才点头同意。于是驿丞叫来打扫驿站老头,由他驾着辆骡车,两人同为江怀越等人引路出发。
这路行去果然风势越来越猛,先前还透着白亮天空很快就被昏黄云层覆压,漫天尘土嚣嚣而至,搅乱天与地界限。两边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,官道上除他们这些人之外,更无其他人影。
“大人,快些转到这里来!”驿丞用袖子遮住脸,朝江怀越所在方向大喊。
说话间,他所乘坐那辆骡车已经艰难地拐进旁边条岔路。江怀越策马随行,带着众多手下跟着那辆骡车下官道。这条泥路狭长崎岖,所幸走不多远,两侧渐渐多高大挺拔树木,尽管枝叶在狂风中乱舞晃动,但至少也挡住大半风沙。
驿丞连忙紧随其后,又招呼那老头赶着骡车跟在旁边。这片林子寂静深窅,枯黄木叶婆娑曳动,及膝荒草直蔓延至幽暗前方,昏昏黄黄辨不清方向。
江怀越走程,忽听驿丞在斜侧唤道:“大人,看那边有间木屋,们可否去里面暂时躲避下?”
他闻声望去,果然林中有破败木屋,周围并无其他建筑。“荒无人烟地方,怎会有屋子?”
牵着骡车老头道:“看样子像是以前打猎守陷阱地方。”
驿丞已率先上前推开木门,朝内张望番后,道:“大
饶是如此,番子们还是只能低着头裹紧衣衫顶风行进。江怀越坐在马背之上,遮风轻纱不住飘飞,使得视线有些凌乱。
蓦然间声啸响,数十支白羽冷箭自四面八方激射而来。
箭矢凌厉,挟风破云,力可穿石。
江怀越振缰绳,座下骏马嘶鸣声腾跃奔驰,后方传来姚康惊呼连连。他无暇回望,骏马受惊之后狂奔不止,所幸前方驾车老头惊慌失措间还懂得带路,驿丞趴在车上个劲儿地叫喊:“大人,大人往这边来!”
他紧抿着唇,伏身马背控着缰绳,骏马好几次被穿过利箭惊吓地疯般纵起,皆被他及时控辔拉回前进方向。在风沙与飞箭侵袭下,江怀越骑着这匹骏马飞快穿梭林间,直至前方带路骡车又拐进树林更深处,身后追击箭矢才渐渐稀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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