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怀越目光阴寒,言不发,右手仍旧紧握木柄不放。
驿丞挣扎着叫喊道:“陈老六,你还在啰嗦什
门边老头却好似吓呆般,并未上前出手。江怀越抬肘猛烈撞击着驿丞胸腹,下两下,驿丞强忍着痛苦闷哼声,整个人都死死抱住江怀越肩膀,顺势将那布巾又死缠道,拼尽全力将他拖拽往后。
江怀越呼吸已极其艰难,加上左肩受伤,时无法挣脱。正在此时,那始终观望老头手持鞭子迅疾上前,江怀越眼见他已迫近,忽然间抬腿撩,踢下挂在墙上那柄铁叉,反手持起往后猛撞。木柄撞在驿丞腹部,那人终于忍受不住跌倒在地,江怀越趁机翻滚下床,身子还未站稳,便已借力将那铁叉捅进驿丞大腿。
驿丞惨叫声,鲜血迸流,面目狰狞。
江怀越跌坐在驿丞身边,右手紧紧握住铁叉木柄,向那老头冷笑道:“你若再敢上前步,当即要他命。”
驿丞痛得满头大汗,却还在叫喊:“别听这狗东西恐吓,杀他!不除阉贼,天下大乱!”
人,里面没有危险。”
江怀越缓缓走上前去,才踏进屋子,股长久不通风带来霉味扑鼻而来。他环顾四周,屋子里除简陋木板床之外别无其他家具,墙上还挂着把已经生锈铁叉,似乎确实是猎户暂住过地方。
驿丞已经讨好地擦擦木床床沿:“大人请休息。”
江怀越坐在床沿,瞥眼左肩上残留箭身,驿丞立即道:“大人,是否需要下官为您拔出这箭矢?”
他略思忖,道:“现在还不必,没有包扎伤口布料,出血不止反而麻烦。”
老头冷笑着道:“江大人,你真以为杀不你?”
江怀越握着那铁叉,用力拧,驿丞更是痛得浑身发抖。
“那就来试试看,大不,起下黄泉。”江怀越盯着老头,眼神阴冷又空洞,仿佛生死对于他而言并未有太大区别。
既不恋生,也不畏死。
老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忽然赫赫笑起来。“提督大人倒是洒脱,可如果你现在就死,那留在京城里美人又该如何自处?”他边笑着,边走向江怀越,先前衰老伛偻腰身慢慢挺直,竟已不复原状,“大人也不想想,没有你庇护,相思过不多久就会被某个达官贵族买去初夜,以后至多也就红个几年,年岁大之后呢?是廉价卖给别人做妾?还是门前冷落鞍马稀,孤独终老死在教坊?”
蹲在门口老头倒是拍大腿:“要布料?有啊!”说话间,便出屋子,会儿功夫就提着个包袱回来。
“本来想带着在路上裹住脸,后来觉着麻烦也没弄。”他边说,边取出长长布巾。驿丞随即道:“大人还是先让下官为您取出箭矢包扎起来吧,不然留在里面也不好。”
江怀越点点头,单手解开衣襟。驿丞从老头手中取过布巾抖抖,簌簌作响,随后转到江怀越斜后方,说道:“大人忍着点痛。”
“取吧……”江怀越话才出口,便觉肩头痛,与此同时,那道灰白布巾已如绞索般从后方缠上他咽喉。
他本是斜坐床沿,刹那间往后翻倒,右手紧扣在布巾之间,奋力撞向身后驿丞。那驿丞死死拽住布巾,嘶声喊道:“还愣着干嘛?!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