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景帝冷冷道:“他可曾说过到底出什事?”
“他说……说是宫里贤妃娘娘出事,而贤妃与他有交情,旦追查下来,他将会难以脱身。”盛文恺道,“因此,沈睿想让臣带他出城。臣自然知道不能这样做,因此边拖住他,边偷偷关照家仆去通知官府。正巧江掌印带人赶到,便将沈睿围困在臣家里。那沈睿发现自己插翅难飞,故此以匕首自裁而死。”
承景帝瞳孔收缩,
“只是什?”承景帝不禁发问。
“只是,他眼见走投无路,已经引刀自尽。”江怀越说罢,瞥眼站在边裴炎。
“自尽?!”承景帝震,“那岂非是死无对证?!”
裴炎冷哂道:“万岁明鉴,这人死,江掌印完全可以任意编排,哪还有半点可信之处?”
江怀越看都没看他,朗声道:“虽然沈睿已死,但他自尽之时,除臣在旁边外,还有左军都督府盛文恺盛大人。万岁若想知道详情,可命他进来回话。”
道:“万岁,稳婆说贤妃娘娘腹中婴儿胎位不正,很是难办。”
承景帝脸色晦暗,心中滋味复杂难言。如果先前没有发生这些事情,眼下听到这样消息,只怕他会心急如焚。然而江怀越说到那个沈睿和贤妃关系,令承景帝实在难以想象。
在他心中,金玉音直都与其他妃嫔不同,气质如兰高雅淡泊,怎会……
“万岁,其实有句话小直不敢明说……”裴炎犹豫半晌,试探着抬头看看承景帝,见他望向自己,便大着胆子道,“江怀越此人,早在贤妃娘娘还是女官之时,就对她存有觊觎,只是碍于身份没敢行动。而后娘娘得到万岁宠爱,他看在眼中,是既悔又恨……”
“裴炎!你怎能这样恶意中伤江掌印?!”余德广忍不住低声呵斥,“毫无凭据话,也敢在万岁面前说?!”
“盛文恺?”承景帝沉思片刻,目光渺远,忽而又道,“宣他进来。”
声声宣召蔓延远去,没过多久,已换上官服盛文恺匆匆赶来。
他虽也是在官场沉浮多年,但还是第次进入乾清宫面对君王。当此灯火高照,光影曳动之际,盛文恺跪倒在地,端端正正叩首行礼。
上方传来承景帝低沉声音:“那个沈睿,为什会死在你家里?”
盛文恺匍匐答道:“启禀万岁,沈睿先前拜访过微臣,因他言谈文雅,颇有见识,臣欣赏其才学,便与他成为朋友,平素也有不少往来。今夜他忽然来访,却说是宫中出事,他怕牵连自身,请臣利用职务之便,助他连夜离开京城。”
裴炎见承景帝神情有异,更是抬起头直视余德广:“怎,他原先经常找机会与贤妃娘娘说话,很多人都看在眼里,娘娘行为端庄不给他机会,谁知道他会不会怀恨在心,公报私仇?!要是你说指责毫无依据,那江怀越对贤妃娘娘诬陷岂不是也样如此?!”
“休要再胡言乱语!”承景帝愠恼斥责,然而心绪更加烦乱。
外面又有脚步声迫近,内侍高声通传:“江掌印回来!”
承景帝阴沉着脸,看看裴炎和余德广,终于发话让江怀越进来。
江怀越星夜赶回仍脚步轻疾,到近前当即拜倒:“万岁,臣先前说那个男子沈睿,已经被找到。只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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