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景帝犹如无魂纸人坐在空荡荡宫室内,直至江怀越叩拜完毕,才阴郁着问:“怎样?”
“贤妃生下名不足
“贤妃娘娘。”他漠然道,“劝你,还是不要再诡辩到底,说不定万岁还能念及旧情,给你个痛快。”
他说罢这话,也没有想要得到什回音,只是站立片刻后,才准备回去复命。才走到门口,却隐隐听到重重帘幔后,传来低抑断续声音。
江怀越停下脚步,回过头去。
起初,他以为是金玉音在低声饮泣,然而过会儿,他才清楚地确定,那忽高忽低,若断若续,不是悲泣,而是种听就让人不寒而栗笑声。
寂静内室中,金玉音笑得难以抑制,散乱长发被冷汗濡湿于颈畔,幽深眼眸里迸出泪光。
生药,只是无中生有杜撰!”
“娘娘,你还要坚持到什时候?”他站在帘子那端,颇感可悲地冷哂声,“要不要告诉你,贾有立和胡容都已经先后招供,说你曾在刚搬去太液池之后,独自去崇智殿参禅静坐,而裴炎则带着名陌生年轻內侍进入崇智殿。在他进入大殿后,裴炎与其他宫人全都退下,整个佛殿之中,唯有你与那人相处良久。事后,你们说这位內侍精通佛理,是专门唤他来为你讲解经书,可奇怪是,其他人却都说在宫中从未见过此人。而且,在来去数次后,他也就此不再出现……”
金玉音躺在那里,紧紧攥着被褥,双目盯着床帐间悬垂金银角坠。
“若不是这次东窗事发,娘娘是打算瞒天过海,用你与表哥沈睿孩子来冒充为皇家后代吧?”江怀越顿顿,又道,“娘娘真是胆大妄为,竟连外男都敢引入宫苑,还与其私通往来,你就不怕有朝日事情,bao露,两人连带那孩子都会死无全尸?”
金玉音唇边浮起丝冷笑。“你现在可以尽情诬陷,是不是?是见过名內侍,他后来去哪里,又怎会知晓?还有孩子,出生不久就没气息,却还被你如此侮辱……江怀越,你心,还有半点人情吗?!”
江怀越没有再停留,他打开屋门大步而出,朝着满院惶恐不安內侍宫女道:“看住她,在万岁下旨之前,不准她出任何状况。”
众人惊骇着跪地,他从人群中走过,头也不回地出长乐宫。
*
江怀越缓缓步上乾清宫长阶时候,天际已经泛出白光。
推开殿门,烛火扑簌而灭,唯有青烟仍在袅袅弥漫。
“诬陷?娘娘到现在还是如此自信?”他摇摇头,“只要将曾经见过那个陌生內侍宫人们带到沈睿尸首前,他们经辨认确定,你与沈睿私通行径,就是毋庸置疑,铁证如山。事已至此,你还要强横到几时?!”
刺骨寒意直灌全身,金玉音嘴唇都在发抖。
“你……你说什?尸首?”她死死抓住被褥,试图控制自己,然而身子却抖得厉害,“你把他杀?!”
“不,他是自尽。”江怀越静默片刻,缓缓道,“为救你命,不给们留下活口,他用匕首,刺进自己心脏。然而他没有算计到,就算他死,只要尸体还在,自然能让人前去辨认指证。”
金玉音紧紧咬着嘴唇,本就干裂唇间渗出带着咸味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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