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果然还是来
，是来看看她会不会难产而死？还是看看那个孩子，是否已经死去？
金玉音虚弱地笑笑，哑声道：“江掌印，你来。”
江怀越回过身，屏退屋内
其余人等之后，才隔着帘子，沉声道：“娘娘，你用催生药，是不是？”
金玉音望着缀着流苏床幔，没有说话。
江怀越深深呼吸
下：“在乾清宫那边时候，你假装腹痛难忍，却不让稳婆接近。直至众人将你送上辇车，你才趁着那个独处机会，服下事先带着催生药。因此回到长乐宫之后，你开始真正阵痛……那个孩子，是被你强行催产而死。”
金玉音躺在里间床上，浑身冷汗，发髻散乱，好似死去般。
本来应该满是婴儿啼哭众人恭贺屋子里，现在只有她人。
犹如孤魂野鬼，狼狈不堪，虚脱得连开口力气都没有。
为生下这个孩子，她几乎断送性命，但是婴孩出生后，她没有来得及看眼，孩子就被抱出去。
再后来，她听到太医话语。
江怀越只是望帘幔眼，随后背过身子，朝着窗口静默站立。
*
急切商讨，压低交谈，匆忙奔出去脚步，各种声音嘤嘤嗡嗡响彻耳畔。
他站在窗前，眼见着外面天光渐渐发白，檐下灯笼盏接着盏熄灭。终于在阵长久沉寂之后，有人缓慢而沉重地来到身后。
“江掌印……”年迈太医哑着嗓子道，“贤妃娘娘诞下女婴，没能救回来……”
江怀越猛然站起，推开房门快步而出。
寒风中，宫女急急忙忙奔出房间，叫着太医赶紧入内。
两名太医背着药箱奔进去，江怀越紧随其后，才撩开门帘，便听到里面传来稳婆焦急唤声。
“怎
回事？”太医也紧张地问道。
“快看看这孩子吧！她，她好像喘不过气啊……”稳婆慌张地抱着小小襁褓出来，脸色都白。
她紧抿着唇，过片刻，才道：“江掌印，你就这样对待个刚刚从鬼门关闯过，孩子却因早产而死母亲？你说催
孩子，终究没有活成。
就像她想那样。
在太医们忙着救治漫长过程里，金玉音脑海片空白，她甚至根本没有去想，那个刚出生就被从她身边抱走孩子应该是什样子，也不愿去想他们会如何紧张地救治。
直至那个宣告传来，她那颗已经形同死去心，才真正结冰，裂缝。
而后，江怀越声音又响起。
带着悲声结果才刚说出口，奔忙夜稳婆和宫女內侍们全都呜咽着跪倒在地，恐惧占据整个屋子。
江怀越这才慢慢走上几步。
床榻上用锦绣缎子包裹婴儿很是瘦弱，此时已经紧闭双目，脸色都是发青。
他只看看，便扭过脸去，望向被厚厚帘子挡住内室。
“贤妃娘娘。”江怀越唤道。
太医连忙叫稳婆将婴儿放到榻上，又迅疾解开襁褓。
众人围拢圈，心急火燎地进行救治。满屋子宫女內侍都吓得靠墙而立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。
江怀越站在屋子中间，并没有去看那个婴孩。
本来应该是啼哭不止新生婴儿，如今却死寂无声，被群人拼力摆弄。
帘幔低垂内室里，也同样听不到点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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