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忍不住含着悲声道:"休息?你呢?"
他在屏风那边似乎是怔怔,诧异道:"当然也休息啊,不然还出去?
相思心绪复杂,瓮声瓮气地质问:"那你去那边干什?"
"……不要换掉喜服吗?"
江怀越
"你!"相思愣神,满室烛光柔和江怀越就坐在她面前,红衣玉
带,眸似夏夜星莹。
本来还想着耍耍威风她,下子被这眼神望得柔软如三月春风,抿抿唇,只嘀咕句,就不再吭声。
他久久注视着眼前新娘。
妆容盛艳,玉骨雪肤。
忐忑,紧张,忧虑,也有……懂憬。
院子里起先还时不时有人走动,想来是丫鬟还在忙碌,渐渐,就连脚步声都没。相思坐得腰酸背痛,人也开始发困。可是该来人还没回来。
她有些气恼,又有些害怕。
她怕他因为某些原因借故不回,或者是真醉得不省人事被送回洞房。
攥着手正想站起,却听得院门轻响,随后,有人朝着这边走过来。
从今往后,生则同衾,死则同穴。
龙凤红烛照亮锦绣华帐,屋内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"出去招呼,你…先休息会儿。"江怀越在她耳畔说。
"会不会被灌很多酒?"相思低着头,红盖头还没取下。
他笑笑:"应该不会。"
娘右衣襟之上,意思是从今往后都要压着女子头。
谁知江怀越坐在床沿后,却不解开衣襟,只是拉过相思衣袖,在自己膝上按按,向喜娘道:可以。"
相思还没明白是什意思,喜娘已回过神来,立即笑着道:这样也好,不要谁压过谁,都好,都好!"
按照规矩,坐帐完毕后应该由亲友向床内抛洒喜果,只是此时自然不再需要,连带着吃饺子也省过去。
在喜娘安排下,丫鬟端来牲劳与美酒。
凤冠上翠玉垂珠遮掩她半面容颜,他看看,为她取下沉重凤冠,问道:"累吗?"
"有点。"她垂着眼睫,比以往羞赧许多。
江怀越安静片刻,道:"那你休息吧。"
相思有些恍惚,心头紧紧,甚至没敢看他。他似乎没在意,顾自站起身,走到屏风后。
她心砰砰跳,恨不能上前把房门给堵住,就怕他走出去不再回来。
她按着性子终于等到房门再次开启。
相思忍住没有出声询问,就那样静静坐着。脚步声接近,却是先到桌边,他喝杯茶,才回到床前,坐在她身旁。
相思皱眉,愠恼道"身酒气!你到底喝多少?!"
"嗯,大概三四壶?还是五六壶?记不清。"江怀越取过如意秤,设
等她发火,下子将盖头挑下来。
"那等会儿,可不要看到你喝醉被人送回来。"她有意端正身
子,做出不容小觑样子。
"知道。"他这才松开手,起身出房间。
安静室内只有烛火嚼啪,远处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,听来恍然梦中。
她就这样独自在房中等待,撑看疲惫身子,心情是难以言说复杂。
他与她吃下同牢,饮下合卺。
交换酒杯时候,她手背触及他指尖,只轻轻刹那,便觉温暖。
红线牵绊纠缠,萦绕不散。
青丝落剪,共束如。
是为结发夫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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