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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宫里回到府中,江怀越才问起相思与小穗说些什,她恹恹地坐在床上,道:“只是尽力劝慰,其他说感觉也没有多大作用。”
江怀越明白她意思,对于小穗而言,或许身边有个能说出心声人,也是种释放。
果然后来他再去钟粹宫时候,小穗又主动问及相思近况,并希望她能去陪着说说话。她在宫里虽贵为太后,但贵妃与赵美人以往品级远高过她,尽管两人对她还算不错,但无论怎样,小穗也不可能在她们面前流露真情。
她太孤单。
不会有人说起他名字。时常在想,他在宫里生活那多年,结识那多人,活着时候嬉笑玩闹,走之后却无人谈起。就好像……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,可是,这都是错啊……”
“怎是您错呢?”相思想到杨明顺那暖意融融笑脸,心里也悲痛万分,“您又不是主动抛弃那份感情,在这件事前前后后,您都是身不由己,被逼无奈。而他离开京城去往献陵,也是们都不愿意看到结果,但谁也无法阻止。其实,督公曾说过,希望他能等待下去,也许以后能找到机会让他回宫。可是最后,他还是自己放弃。”
“自己放弃?”小穗怔怔,心头震,“你意思,他不是病故?”
相思自知失言,连忙补救道:“意思,是说他因心情抑郁而失去活下去劲头,不然他那年轻,也不至于去献陵没多久就重病不治。其实不仅您伤心,督公因为这事也难受很久,直到现在,都不敢在他面前说到小杨掌班……”
小穗眼前又是片迷濛,她转过脸,望着窗前幽兰,怔怔地道:“你知道吗,直至现在,还经常会在梦里见到他。他还是跟以前样,眼睛笑就弯起来,从来没有朝说过重话,更不会无缘无故生气。在梦里,他好像忘记那件事,也好像还穿着以前衣服,们就在屋檐下站着,外面下着雨,路上个人都没有。只有他跟在起,可是却记不住他对说什,只记得他在微微地笑着……”
于是相思便真如其所愿,时不时地跟着江怀越入宫。
起初只是与小穗闲谈,后来就连幼帝也认识她。她弯下腰,凑在小小纯和帝面前,笑道:“你出生时候,还抱过呢。”
幼帝没怎听懂,但还是笑
相思眼里也弥漫起泪雾,呼吸几下,才道:“您看,就算在梦中,他都是笑着,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怨恨过什……也曾绝情地离开过督公,在那三年里,无时无刻不受着煎熬,感觉自己似乎再也无法由衷地高兴。虽然们都希望自己爱着人能常伴左右,或者至少还与自己起存活于世,可是若真再也不能相守到老,那独自度过余生人,恐怕才是最痛苦个……从这来想,他过早地离去,是不幸,也是解脱。否则您又何忍于让他孤独终老,永守皇陵呢?”
小穗听到这里用绢帕捂住嘴,侧过身子,任由眼泪奔涌而出。
窗外传来孩子笑声,刚才摔跤带来惊吓与疼痛早已被他忘记。
“为孩子,还是得好好活着。”相思低声道,“要是小杨掌班还在宫里,他也会尽心尽力守护着你们……”
她呜咽着,艰难地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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