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悦没再说什,露出丝笑,点点头。
两人默坐着,守候个多时辰,天已渐渐黑。
到傍晚,赵不尤出去敞风,其他小舱只有两间开着门,但舱中都不是那个石青绸衫男子。他又去船头船尾随意走走,都没有见到那人,可能直躲在小舱里。于是他在船头吹着风,赏看河景,直到天黑,都未见那人露头,便回到舱中,默坐会儿,才上床安歇。
因防着那人夜袭,他睡得很轻,到半夜,果然被阵轻微响动唤醒,是门闩滑动
正在慌惧,大门忽然敲响,温悦惊跳,门外传来夏嫂声音:“夫人,是。”
温悦忙掣回剑,过去打开门放夏嫂进来,随即又闩好大门。
夏嫂看着她手中剑,很是诧异,却不敢多问,小心道:“乙哥拿钱,立即去。”
温悦回身坐到堂屋里,将剑横放在腿上,手直握着剑柄,不时扫视大门墙头。
夏嫂将厨具都烫洗过后,才另煮锅米,盛两碟咸菜酱豉。饭端上来,温悦却丝毫不想吃,让瓣儿和琥儿出来,跟夏嫂起先吃,她则直握剑防备着。
“今天买这些菜都丢掉!菜刀、砧板都用热水好好烫烫。晚饭切点酱菜,将就吃顿。”
夏嫂听愣,忙要问,温悦却没有工夫解释,忙转身走到堂屋,告诉瓣儿:“你带琥儿到里屋去!”
瓣儿似乎也已经猜到,并没有问,哄着琥儿走进自己房里。温悦又赶忙去内屋取三百文钱,回到厨房,夏嫂正挽起袖子,将砧板放进热水锅要刷洗。
温悦道:“这些先放着,等会儿再收拾,你拿着这钱去巷口找乙哥,让他租头驴子,赶紧去东宋门外瓦子,找见妹子何赛娘,让她立刻到家来趟!”
夏嫂忙擦手,接过钱,快步出去。温悦跟着她走到院门,等她出去,立刻闩好门,回身去堂屋摘下丈夫那把长剑。
瓣儿吃过后,让夏嫂带着琥儿去内屋,她也去拿把短剑,坐到温悦旁边,低声问道:“嫂嫂,可是有人下毒?”
温悦点点头。
“为梅船案?”
“应该是。你不要在这里,进去,不论发生什都别出来。”
“若真有人来,躲起来也没有用。跟嫂嫂起守在这里,两个人总胜过个。哥哥也教过套剑法。”
她握着长剑,心里急急思虑:那条鱼定是有人投毒。
琥儿被人撞倒,是事先设计,跟在夏嫂身后那妇人恐怕直偷偷跟着夏嫂,买条样大小鲤鱼,喂好毒,趁夏嫂去扶琥儿,掉换夏嫂篮子里那条鱼。
他们为何要下毒?男女,如此安排设计,定是受人指使。般仇怨绝不至于下毒杀人,难道是由于梅船案?那案子牵连极广,背后之人恐怕是知道赵不尤不会轻易罢手,因此才趁他去应天府,下毒毒害们母子,好让他停手?
温悦惊怕起来,丈夫去应天府,恐怕也有危险!墨儿去小横桥,说不准也要遭人暗算。那些人毒杀不成,恐怕还要来设法加害,眼下,只能拼力护好瓣儿和琥儿。
她伸手将剑掣出截,剑锋在夕阳下闪耀刺眼银光。她只跟着丈夫比弄过几回,从没有认真练过。真要有凶手逼近,恐怕斗不上两招。她不由得大为后悔,但事已至此,只能尽力而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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