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鱼仍是在老柳鱼行买?”
“对啊。这两三年都是在他家,没换过别家。”
温悦心底忽然涌起丝不祥:“你回来路上碰到什人没有?或者把鱼放到哪里?”
“没有啊,先买齐菜,最后才买鱼,只在鱼摊前跟老柳媳妇说两句话,就牵着琥儿回来。”
“你再好生想想?”
瓣儿在外间教琥儿认字,厨房里传来切菜声音,夏嫂正在准备晚饭。
温悦细心叠着丈夫件半旧衫子,想起母亲话,不由得笑叹声。当年父亲将她许给赵不尤,是看重他宗室身份,二则是相中他人品。母亲却有些不乐意,说赵不尤家世人才都不必说,但看着志向大些,身为宗室子弟,又不能出仕任官,做不事,自然会郁郁不得志。到时候嫁过去,他肚子气恐怕会撒到温悦身上。
温悦只在相亲时隔着帘子偷偷瞧瞧赵不尤,第眼就中意于他沉雄之气,觉着不似般文弱士子,这才是男儿汉。听母亲这样说,她反倒更加乐意。她不愿嫁个被朝廷供养、无所事事宗室子弟。觉着身为男儿,就该像她父亲,尽己之才,立番功业。赵不尤有志气,自然会去找些事来做。
如今看来,她猜对。成婚不久,赵不尤就和她商议,搬离敦宗院,住到民间,做起讼师事。成天忙个不住,却至少有半事都是白替人劳累,收不到钱。温悦出身仕宦人家,虽不算大富大贵,却也自小衣食优裕。起初她确有些不适,但好在她生性随和,很快也就惯。看着那些人敬服感激丈夫,她自己也觉着快慰。何况丈夫对她,始终爱敬不减。
温悦唯担心是,丈夫性子太直,打理讼案时,只认理,不认人,遇到权臣豪门也不退让。就像眼下这桩梅船案,连开封府尹都压住不敢碰,赵不尤却丝毫没有退意。不知道这案子背后藏些什,只盼不要惹出什祸端才好。
“哦!对!到巷口时,琥儿跌跤,赶忙把菜篮子放下,把琥儿抱起来,替他拍拍灰……其他再就没。”
“当时附近有没有其他人?”
“有!迎面个汉子急慌慌走过来,琥儿就是被他撞倒。抱起琥儿回头要骂时,那人已经走远。身旁还有个阿嫂,也跟起骂那人两句,还问琥儿跌坏没有。”
“那阿嫂你见过吗?”
“从没见过,她也提着个菜篮子,不过上面盖块布。她说完就往另边走。”
温悦正在默想,忽听夏嫂在厨房里惊叫起来。她忙起身出去,快步赶到厨房,瓣儿和琥儿已经站在门边,朝里惊望着。夏嫂在里面连声叫嚷:“爷咯!这是怎?”
她走进去看,夏嫂手拿着菜刀,手捏着根切半大葱,望着地上仍在叫嚷。地上躺着只猫,龇着牙,嘴边吐出些白沫,动不动。嘴前不远处,掉条被撕咬大半鲤鱼。看来是这猫偷吃这鱼,中毒而亡。
温悦忙道:“瓣儿,带琥儿到堂屋去!”
瓣儿忙应声牵着琥儿躲开。
夏嫂惊声道:“剖好洗好这鱼,挂在柱子上沥水,正忙着切菜,这猫不知啥时间溜进来,这高都能把鱼叼下来,它怪叫两声,才发觉,等回头看时,它抽搐几下,就不动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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