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喘着气从袋子里取出那个褐色布包,打开布,里面是两锭锃亮新银铤。
万福道:“那就照密信里说,放到船篷里小桌上。”
武翘望望众人,包好银子,走到岸边跳上船,钻进篷子,随即又钻出来,走回来道:“放好。”
万福道:“咱们还是照原先安排,各自回去,关起门看他怎玩?”
武家兄弟回自己家,墨儿和万福、康游则走进厨房,关紧门,分别趴到两扇窗户边去监视。
“其他就不知道,那位客官让把船交给您,就远远走开,说余下事您自然晓得。那就先走。”艄公说着就转身走。
见他沿着河岸走远后,墨儿才问道:“康二哥,你们准备银子对不对?”
康游道:“银子倒是两锭五十两,但是旧银。他为何非要新银子?”
万福、武翔、武翘兄弟也聚过来,万福皱眉道:“这人又耍弄什诡计?”
墨儿忙道:“眼下也只能听他安排,只是急切间到哪里去换新银?”
无思,本也;思通,用也。几动于彼,诚动于此。
——周敦颐
墨儿等人忙聚到门边,门开道缝,墨儿抻头看见只小篷船停在康家门外水岸边,个中年艄公放下船橹,跳下船,朝岸上走去,他忙开门出去,见康游也开门,站在门边望着那艄公。
那艄公走到康游面前,微弯着腰,带着谦卑问道:“请问官人是不是姓康?”
康游点点头。
那只小篷船直静静泊在水中,河里并没有多少往来船只,偶尔才会有只货船经过。对岸是田野,河岸边柳枝静垂,后面青草蓬蓬,只有鸟儿不时鸣叫飞掠。
直从上午监视到下午,河岸边那只船始终静静泊在那里,丝毫异常都不见。只有货船经过荡起水波时,才会摇漾阵。不见有任何人接近那只船。
万福皱眉道:“这
武翔在旁道:“有个朋友在市易务,那里应该有开封府今年新库银。老三,你赶紧拿银子去老瞿那里问问看。”
康游忙进去将银子取来交给武翘,墨儿道:“武三哥骑驴子去。”
武翘装好银子,骑着墨儿租来驴,急急进城去。墨儿和万福诸人则走到岸边,向那船里望去。那是只极普通小篷船,船尾放只竹篓、捆麻绳,船篷内两条木凳、张小木桌,除此外并无他物,没有什可看。几人猜测半天,也猜不透那人诡计。
武翔倒是认得那个艄公,姓黄,家就在小横桥那边,人很老实本分,常日驾着这只小船在五丈河上舶客。
等半个多时辰,武翘骑着驴急急赶回来,跳下驴子道:“银子换到!”
那艄公仍谦卑笑着:“这船给您停在岸边,傍晚再来取。哦——对,那租船客官让代句话,说银子要五十两锭,还得是开封府今年新官银。”
康游忙问:“那个租船是什人?”
艄公道:“他是昨晚去家租船,只在门边交五百文定钱,又吩咐这些话就走,那时天已经黑,看不清他脸,似乎脸上受伤,大半边脸贴着药膏。”
墨儿在旁听,知道那药膏定是假,那人乘黑去租船,都是为遮掩自己面目行藏。
康游又问道:“银子就放到你船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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