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并非只空船!船篷内船板可以揭开,里面可以藏人,银子放在桌子上,虽然两岸都有人监看,但船舱内有船篷挡着,里面藏人可以悄悄爬出来,换掉桌上银子!后来那桌上放是假银!
汴京城有些金银铺在铸造镀金镀银假货,勒索之人之所以非要新银不可,是由于旧银铭文样式差别太大,开封府今年新银则好造假、好掉包。
这也是饽哥为何昨晚才逃走原因,他身材瘦,昨晚等艄公老黄睡
饽哥昨晚没回来,他去哪里?难道已经和小韭起私奔?
不过——饽哥得香袋里珠子,为何不早早逃走,非要等到昨天?他和康潜妻儿被劫事应该没有关联,但昨天武翔收到那封密信,既提及春惜母子,又说到香袋,看来饽哥偷换到香袋里东西后,交给别人。他为何不独贪珠子,却要交给别人?
墨儿想起康游下午曾说,他在梅船上拿到香袋之后,打开去寻那颗珠子,里面却只有颗药丸,用刀在药丸上划道缝,才见里面藏着珠子。饽哥取到香袋后,康游扮作乞丐直跟在后面,途中饽哥只打开香袋看眼,恐怕没有发觉那药丸里会藏着颗珠子。等到后来武翘去取香袋,才说出药丸里藏着珠子,那时饽哥恐怕已经将香袋里东西交给另外那人,充其量只能得些赏钱。
尹氏为求饽哥,将平生积攒钱全都给饽哥,但也只有十五两银,若要独自去他地谋生恐怕不够。饽哥之所以直未逃走,应该是在等钱。
这说,昨天那密信里勒索百两银子并非虚晃拖延,而是真想要。但若真是想拿银子,为何要雇只船在岸边空等整天?
徒善未必尽义,徒是未必尽仁;好仁而恶不仁,然后尽仁义之道。
——张载
回去路上,暮色渐昏,墨儿心里发闷,许久才收回心神,继续思索案子。
饽哥和小韭昨天起离开,应该不是偶然。香袋里东西恐怕也是饽哥偷换掉。但尹氏亲眼看到另套钥匙和她丈夫掉进河里,没有钥匙,饽哥是如何做到?
墨儿又忽然想起第次来尹氏这里问案情,饽哥冷冷瞪着尹氏,那目光满是恨意,现在想来,那恨意已超出对后母不满,另外,还隐隐有些快意。
不对——这其中定有什计谋,却没有看出来。
墨儿不由得停住脚,望着地面急急思索起来:空船、银子……
他反复回想今天所有事情,寻找遗漏之处。良久,他忽然记起那勒索之人让艄公老黄代句话——银子要今年开封府新造银铤,五十两锭。
勒索之人为何非要新银?这里面定有玄机!
他又急急想阵,心里忽然震:糟糕,调包计!
对,是快意,复仇快意。
难道饽哥知晓自己父亲死因?
父亲死后,饽哥几乎变个人。若他父亲死真是尹氏所致,而饽哥又知道内情,他自然深恨尹氏。那他偷换香袋,藏匿甚至谋害孙圆就有更深缘由。
但若没有钥匙,饽哥绝换不掉香袋里耳朵和珠子。
或许他父亲死前身上那套钥匙是另套,并非从尹氏那里抢走那套。不知何种原因,落到饽哥手里。那是父亲遗物,饽哥自然很珍惜,难道直藏着?只有这样,他才能打开锁,换掉香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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