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说,那天客人不算少,若凶手另有其人,正像嫂嫂所言,他进出这房间,难保不被人看见,他又何必非要在这热闹地方杀人呢?除非……瓣儿不由得望向穆柱,穆柱也正在偷瞧她,目光相遇,他立即躲闪开去。
除非是这店里人!尤其是端菜大伯,进出任何房间都绝不会有人留意!
瓣儿被自己推断吓到,她忙又望向穆柱,穆柱则望着外面,心事重重,目光犹疑。难道是他?!
瓣儿吓得挪开两步,忙转过头,装作看墙上题诗,眼角却偷看着穆柱,心怦怦乱跳。
“那应该是董公子题——”穆柱忽然道,“出事那天才题,董公子以前替写过封家信,他笔迹认得。”
“是……”
“你进来后,他是很快抬起头,还是慢慢抬起来?”
“这个……进来后,先没发觉什,见董公子不在,就近前几步,想问下曹公子,结果……见到桌脚那里露出双脚,就走过去看,结果发现董公子……就叫起来,连叫几声,曹公子才抬起头,醉得不轻,眼睛都睁不太开,望着,好像什都不知道……”
“他真醉?”
“嗯……应该是吧……当时吓坏,也记不太清……”
穆柱说话极小心,像是生怕说错个字。给这种凶案作旁证,谁都会怕,但穆柱除这般怕以外,似乎另外还在怕些什。但她时看不透,便随着穆柱,也放慢语速:“他们两个……是起去解手?”
“嗯……茅厕在楼下后院,看曹公子可能……可能是醉,脚步有些不稳。董公子扶着他……”
若真醉得这样,还能杀人吗?难道是装醉,故意让董谦扶着,做给别人看?
瓣儿又存下疑问,继续问道:“曹喜最初是坐哪个座椅?”
池说:“右边这张。”
“哦?董谦?”
瓣儿慌忙回眼,墙上那些字她根本没在看,这时才留意到,上面题首词《卜算子》:
红豆枕边藏,梦作相思树。竹马桥边忆旧游,云断青梅路。
明月远天涯,总照离别苦。你若情深似海心,亦金不负。
若是醉成这样,自然杀不董谦,但真醉到这种地步?有人进来杀董谦也毫不知情?瓣儿又想起这个疑问。
她站起身,走到门边,对面排房间门都开着,房内桌椅看得清清楚楚,她又问穆柱:“那天对面客人坐满没有?”
“嗯……朝阳这面十间、东边六间都坐满,南面十间和西面六间背阴,都没坐满,只坐五六间。”
“对面坐客人有几间?”
“记不太清……两三间吧。”
“他先坐右边,然后下去解手,回来后坐到靠外这把椅子……”瓣儿边说着,边走过去,坐到靠外边那张椅子,桌子略有些高,坐下后就只能看见桌面,看不到窗边那条窄道地面。尸首倒在那里,又没头,若非侧身低头绕开桌面,根本看不到。
曹喜回来后,为什要换到这里坐?是因为醉,顺势坐下?或者,坐在这里就可以推托自己没看见尸体?
她又扭头问:“穆大哥,你最后进来时,曹喜是什姿势?”
“他……他只胳膊搁在桌子上……头趴在臂弯上……”
瓣儿照着做出那个姿势:“是这样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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