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捡起来,扎成小束,开心极,朝着墙头董谦笑着说:“谢谢你!”
董谦笑着摇头:“这有什?那边墙上还有黄颜色,再去给你摘!”
这时墙那边院里忽然传来个声音:“谦儿,你爬那高做什?快下来!”
听声音是董谦母亲,董谦朝侯琴做个鬼脸,随即扶着墙头倏地溜下去。
那之后,她去后院,董谦不时会攀上墙头,有花就给她摘花,没有花,就给她抛过来些小吃食、小玩意,两个人个在墙头,个在地上,说着话,讲些趣事。她和她哥哥侯伦从没这亲过。
母亲这个解释像滴墨,滴进她心底,留下小团黑影,再也冲洗不掉。
好在那时母亲还在世,她也还年幼,虽不能随意往外面跑,却能在后院里玩耍。父亲和哥哥很少来后院,也就不太管束责骂她。后院虽然不大,但母亲种许多花草,还有片小池子。自小没有玩伴,她也惯,个人在那里自己跟自己玩。有花有叶,偶尔还会有蝴蝶、蜜蜂、鸟儿飞过来,现在回想起来,确已是十分自足自乐。
她家隔壁是董家,董家在后院墙根栽架蔷薇。那年春末,那蔷薇花藤攀上墙头,开出许多红花,胭脂般。那时她家花大多都已开败,她望着那些蔷薇,羡慕得不得,但墙太高,只能望着。
有天下午,她正望着那些花眼馋,墙头忽然露出张脸,是个少年。那少年爬到墙上,看到她,笑着朝她做个鬼脸,是董谦。
董谦有时和她哥哥侯伦玩耍,她见过几回,不过她父亲不许她和男孩子接近,因此虽然彼此认得,却没说过几句话。
墙上看到。不过,不是大官人请来,今天来是为董谦。董谦失踪。”
“失踪?!”侯琴顿时紧张起来。
“他是由于这件玉饰失踪,侯小姐见过吗?”
池取出曹喜那块玉饰,侯琴忙起身走过来,看到玉饰,顿时惊问:“你是从哪里拿到?”
“侯小姐真见过?”
只可惜,年多后,董谦父亲转任其他官职,全家搬去外地。隔壁搬来另户人家,也有个少年,却
“你想要这些花吗?”董谦骑到墙头笑着问她。
她没敢说话,但忍不住点点头。
董谦便连枝摘朵抛给她,并说:“小心有刺!”
她赶忙捡起那朵花,比远看更加好,花瓣胭红,还隐隐有些香气。
“还有!”董谦又摘几朵,接连抛给她。
侯琴眼中忽然闪出恨意:“这是曹喜。”
侯琴不知道上天为何要将人分为男女,既分男女,又为何偏让女子如此无助。从生到死,自家丝毫都做不得主,只能安安分分听命、听命、再听命。甚而不如野地里草,虽然也被人踩,被畜踏,但自生自长,自安自命,有风来,还能摇摇,有蝶过,还能望望。
从开始知事起,她听得最多个词是:贞静。
他父亲侯天禧从来不跟她多说话,只要看到她说笑跑动,便会重重说出这两个字:“贞静!”
后来哥哥侯伦也学会用这两个字唬她,压她。开始,她不懂这两个字,曾偷偷问母亲,母亲说:女孩儿家,不能乱说、乱动、乱笑,要安静。她又问为什呀?母亲说:你是女孩儿啊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