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好……”武翔无奈点点头。
郑敦从没这孤单过。
虽然幼年丧母,父亲又常年在外,受过些孤单,但从七岁进乡里童子学,他就和宋齐愈、章美整日在处,行住坐卧都不分开,直到今年。
眼下,宋齐愈已不交往,章美又不知下落,虽然太学里有交得好学友,另外还有其他东水四子,但毕竟都难亲近到这个地步。这阵为找寻章美,他向学正告假,整天在城内外四处乱走。
今天,他又进城,沿着汴河路向西,虽然能打问人都已经问遍,他还是个个又去问遍,仍无所获。直出城西
墨儿看后,知道东水门外有棵老柳,已经有近百年,树干屈曲虬结,如同苍龙盘旋,京城人都称它为龙柳。那树旁有个卜卦摊,摊主姓乌,双眼已盲,却给自己取个号叫“金眼先生”,人都叫他乌金眼。
写密信之人为何要让武翔把香袋偷偷放到乌金眼卜桌上?
他略想想,随即明白:这恐怕和武翎找尹氏取货个道理,香袋放到其他地方,会被不相干人拿走,而偷偷放到乌金眼卜桌上,乌金眼虽看不到,却是个最好看守,不相干人般不敢轻易去取,只有取货之人才知道。
但其中有个疑问,取货之人只要去拿香袋,就会被看到,他怎脱身?
看来写密信之人似乎已经谋划布置好,并不怕取货之人被发觉。
欺有三:有为利而欺,则固可罪;
有畏罪而欺者,在所恕;事有类欺者,在所察。
——程颢
墨儿赶到小横桥,见康家古董店门紧闭,兄弟两个相继送命,这个家就只剩春惜母子,此后不知道该如何度日。
他心里又阵恻然,深叹口气,来到武家门外,抬手轻轻敲敲门。开门是武翔,他见是墨儿,忙低声道:“赵兄弟,今早又收到密信!”
墨儿问道:“仍是从厨房门缝塞进来?”
武翔点点头:“今早清晨,最先起来,到后面厨房,眼就见到。”
“那们就照着信上说,明天午时把香袋放到那里。”
武翔却迟疑道:“这事已经害死康家兄弟,若再生出什事端,这罪过就越发大。”
墨儿忙劝道:“事到如今,这已不仅仅是武大哥你个人事,还有其他命案牵连其中,眼下只有香袋这个线头,跟着它或许还能查出幕后之人。还望武大哥出力相助,明天午时把香袋放到乌金眼卜桌上,这就回去和哥哥商议部署。”
这快?看来那人真如哥哥所言,直在偷偷监视武家,昨晚万福拘捕饽哥、春惜和阿葱,只有鲁膀子水性好,趁夜游水逃走。接着万福又连夜带弓手搜查彭嘴儿家,动静不小,如果那人在监视,自然是看到。
墨儿忙走进去,见武翔妻子朱氏正在给栋儿喂饭,昨晚春惜被押走前,把栋儿托付给武家。她背弃丈夫,与彭嘴儿私奔,依律恐怕得判两年劳役。武翔夫妇已满口许诺会好好看顾栋儿。
栋儿口口老老实实吃着,十分乖顺,黑亮眼睛里隐隐有些忧怕,看着让人生怜。
墨儿正在暗叹,武翔从桌上取过页纸递给墨儿,墨儿看,上面写着——
明日午时,东水门外,龙柳卜摊,将香袋放于卜桌,莫令乌金眼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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