瓣儿将董谦事讲遍,最后道:“他说杀郎繁之后,慌得不得,不知道该怎办。过阵,船到汴梁,停在虹桥北桥根。他偷偷打开门,见两头船工们都在收拾忙乱,他怕身上那件紫锦衫太扎眼,就脱下来,低着头走出去,船上人都在忙,并没有人留意他,他赶忙下船,不敢回家,跑到郊外户农家,他以前曾帮过那家人,他们让他藏在那里。他心里挂念着自己父亲,隔几天就托那家儿子进城看视下他父亲,今早那儿子回去把噩耗告诉他,他才慌忙赶回家……哥哥,董公子这不算杀人罪吧?”
赵不尤道:“若事情属实,他这是正当自卫,并没有罪。”
侯琴在旁听着,直忧急无比,像是自己跟着董谦去经历遍,这时听赵不尤这讲,才算放心。但想到自己哥哥侯伦杀董谦父亲,又犯起愁来。
瓣儿开解道:“他那样待你,已经不是你哥哥。如今又做出这种事,于情于理于法,都已经说不过去,也躲不过去。他自己罪责只能自己承当,曹公子和已经去官府报案,和姚禾刚才去你家里,你哥哥没在家,他可能已经逃。既然董公子已经回来,这往后,你就忘掉你那个哥哥,好好珍惜自己。”
侯琴点点头,却忍不住落下泪来,温悦忙替她擦掉泪水,挽着她走进里间去安抚。
,“你去家提亲之前,为衬出你好,不知去哪里招致班奇奇怪怪人,轮番去家提亲,爹娘被那些人惊得眼珠子快要掉下来。最后你才上门,爹娘看,当然觉得瓦砾堆里见到珍宝……”
“哈哈!那时是怕脸上这道伤疤会惊到岳父岳母——”
两人目光对视,荡起阵醉意。温悦原本还略存着些恼意,这时脸颊泛起红晕,眼里闪着羞涩,之前那点气也随之散尽。
赵不尤心魂荡,伸手去握温悦手,外面却忽然传来瓣儿声音:“哥哥!”
温悦听,忙转身出去,赵不尤也跟出去,走到堂屋里,见瓣儿脸颊泛红,额头汗细,大声道:“郎繁是董谦杀!董伯父是侯伦杀!”
赵不尤心里却阵悲惊。郎繁之死,始终查不出缘由,没想到竟从这里得到答案。郎繁去刺杀董谦,已是怪事,他竟然反被董谦杀死,更让人错愕。想那董谦,不过介书生,而郎繁号称“剑子”,常年练剑,就算不能与武夫争斗,但在万千士子中,已是极难得。
也许这便是大宋武功之实力,自太祖开国以来,为防武人乱政,重文轻武,即便行军作战,也以文臣统率武臣。百年以来,文气倒是兴盛,武力却始终虚弱。百年承平,旦遭遇危急,恐怕也会如郎繁般,仓促应战,不堪击。
赵不尤不禁有些悔疚,当初他和郎繁过招,
温悦冷起脸道:“你居然还敢这大模大样地回来?”
瓣儿吐吐舌头:“嫂嫂,错。不过这次必须得去,而且收获极大!”
温悦无奈摇摇头,墨儿给瓣儿倒杯凉茶,瓣儿气喝下后,正要开口,侯琴也从里间走出来。瓣儿忙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,笑着道:“琴姐姐,董公子已经回来。”
侯琴担忧道:“你刚才说他……”
“琴姐姐不要怕,觉着董公子并没有犯罪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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