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用将那后院细细察看遭。
楼上两间卧房,有两个女子新近住过。底下共有二十二间房,十五间住过人。其中,八间留有物件或痕迹,可辨认出屋主身份:朱克柔自家调制那香气;楼巧李度所画艮岳楼阁草图;食巧庞周时常随身携带双银箸;车巧韩车子专爱往屋角吐痰;墨巧褚返在纸上试墨所写几个“墨”字;瓷巧韦莘在碗盏下盖“丙”印;雕巧林鬼手木雕小鱼;银巧方德田脾胃虚寒,每日必吃几颗缩砂,地上丢些壳儿……
看来,天工十六巧果真都住在这后院里。另有个女子,不知是什人。
而且,这里确发生过凶杀,不是场,而是串——
还有三间房中留下中毒呕吐痕迹,连同铜巧杜昇,共有四人被毒死。
“你莫要露面,只在暗中策应。”
“比剑,未必输给你。”
“仅凭们两个,剑法再高,也敌不过这三路人。有个主意——”
“哦?快说!”
梁兴说出自己计策,梁红玉听后大为赞叹:“好计策!不过只有你个人耍刀,未必舞弄得开。好比只手点三把火,与其你处处费力敲火石,不如拿根发烛去点,更轻巧——”
劫获紫衣人后,自己也留心,避开所有人,趁夜将紫衣人偷偷关押到这暗室,只跟楚澜说,囚在外头隐秘之处。楚澜也并不知晓这暗室,他面上不说,却暗中差人去追查紫衣人藏身处,杨九欠便是因此送命。为求己志,楚澜不惜杀害任何人。接下来,恐怕也不会轻易罢休。
念及此,她轻步下楼,悄声示意梁兴起回到暗室中:“放火射箭是楚澜。这里不能久留,后半夜们悄悄离开。眼下有三路人,都不会放过们,你可有好主意?”
梁兴默想片刻,低声说:“这三路人都在寻紫衣人,们可以借此设局——”
“可紫衣人不知在哪里。”
“们不知,他们更不知。而且,他们并不知们不知。”
间房
她说出自家主张,梁兴听,有些犹豫。但她除对付那三路人,心中更有桩耻恨难消,便坚执己意。梁兴拗不过她,只得点头应允。
等到后半夜,蜡烛早已燃尽,外头也再无动静。梁红玉悄悄出去,从梯板下摸出个包袱,里头是把短剑、盒金银、套扮紫癍女所穿衫裤和些备用之物。她先摸黑换上那套布衫布鞋,而后取出两锭十两银铤塞到梁兴手里,梁兴发觉是银子,不肯接。她低声说:“你只有那点军俸,眼下要办正事,少不得钱。你都姓梁,又同克敌,姊弟般,还分彼此?”梁兴听到“姊弟”,不由得笑下,却没争辩,也不好再拒,只得收起来。
梁红玉背好包袱,爬到梯顶,轻轻推开木橱底板。幸而这底板包层铜皮,未被烧穿。
梁红玉探头瞧,微弱月光下,哪里还有绣楼。四面只见残墙断壁,木橱也烧得只剩个焦架子。幸而楼后那株大槐树未被烧到,他们便踩着楼板,纵身跳过去,攀住树枝,溜到地上,分头翻墙出去,先后离开红绣院。
四、凶杀
“做假戏给他们看?”
“嗯,只要现身,他们定会跟踪。”
“你拿自己作饵?”
梁兴笑着点点头。
“好。双手才好舞枪,添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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