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院主人是老夫妻两,无儿无女,只靠赁房钱过活。崔豪因自家没爹娘,对这老两口儿极敬惜。略重些活儿,他们三兄弟全抢着做,因而彼此处得极欢洽。今晚得设法让他们避开。崔豪想起那老婆婆时常抱怨,做辈子汴京人,却连京城大瓦子都没去过回。周长清提议,出钱让老两口儿今晚进城去桑家瓦子、中瓦、里瓦尽兴看耍回,
们却练几年武,若拿不下他们两个,便太羞煞人。
这时,楼下那两个人影果然从黑暗中走出来,脚步都极轻,快速走到岸边,随即分开。个向船尾,个朝船头。船尾这个瞧着高壮些,崔豪见,愈加合意,忙攥紧袋口。
那两人起轻步跨上船,崔豪盯着船尾这人,眼前忽然微光闪,是刀光,两人拿刀。幸而他已先料到,昨天和耿五特地演练过,只是不知耿五能否应付得好。
他正在暗虑,船尾那人已轻步走到帘子边,船板随之吱呀吱呀轻响。身后船头那人脚步声也已逼近帘子。崔豪无暇分心,偷吸口气,将袋口对准帘外那人脑袋位置。帘子轻轻掀开角,那人头影正在帘缝外。崔豪猝然出手,照准那人脑袋猛然套下,套个正中!那人慌,急忙要挣,崔豪加力攥紧,急往下拽,袋口从那人肩膀套下。将至肘弯时,那人右手握刀,猛向崔豪刺来。崔豪早已算准,双手发劲,攥住袋口,用力拧,勒住那人双臂。随即左腿挡、右肘猛压,将那人掀倒在船板上,膝盖旋即压住他后背,伸掌向那人后脑处发力击,那人迅即闭过气,不再扭动。崔豪将袋口绞,打个死结,捆紧那人。
这时,他才得空朝耿五、刘八那边望去,三人都倒在船舱里,扭成团,小船随之摇荡不止。舱中漆黑,根本难以分辨。崔豪忙俯身凑近,听辨声息,似乎耿五躺倒在下面,那人趴在他身上,刘八则压在最上头。
崔豪忙伸手摸过去,中间那脑袋上果然套着布袋。他顺势摸到那人颈部,隔着布袋,锁住那人喉咙,使力捏,那人身子软,不再挣扎。刘八这才爬起来,忙用绳索去捆。耿五也把掀翻那人,帮着刘八圈圈缠住那人,捆成粽子。船也才渐渐静下来。
崔豪忙低声问:“受伤?”耿五喘着粗气,低应句:“臂膀上划道口,不妨事。”崔豪这才放心,摸到那只钱袋,低说声:“走。”随即拎起来,钻出船篷,跳上岸。耿五和刘八也起跟出来。
上岸时,崔豪偷瞅眼,虹桥上那瘦长男子果然仍盯着他们。他装作不知,背着钱袋,三人快步向西,路行到护龙桥头,随即转向烂柯寺旁那条土路,朝自己赁那间破屋走去。转弯时,他瞥见个瘦长人影果然远远跟在后头。
到住那院子,院门没锁,里头也没闩。崔豪推开院门,先让刘八和耿五进去,自己则偷偷瞅,那个黑影果然跟过来,藏在几十步远路边柳树暗影下。崔豪继续装作不知,进去闩好院门。听到身后刘八和人偷偷低语,回头瞧,几个黑影从院子各处聚过来。
崔豪和冯赛、周长清商议时,这第三步是用钱袋将李弃东引到这院子里,让他误以为谭力四人窝藏于此,因此,今晚必有场大战。头件事,得设法支开房主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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