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状元公这是要去赴宴?”
“惭愧,二哥也知道素来不好这些,却百般推托不得。”
“推托什?正要你们这几股清水,去冲冲那大污水塘子。只是你自家别被污才好。”
“二哥训诫,定铭记。”
“哈哈,哪里敢训诫人。今天来,是跟你问个地址。”
“有个。”
“可有外头来箱子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铜铃放在何处?”
“枕头底下。”
“昨晚。”
“因何缘故?”
“仵作来查验过,是中毒而亡。”
“为何会有两具尸首?”
“另个是他才纳小妾。”
得人心,莫若示之以诚信。
——宋太宗•赵光义
、断线
赵不弃驱马进城,顺路来到第二甜水巷,去寻朱阁。
他们几人商议,照眼下情形,梅船案相关之人,恐怕都难逃厄运。赵不弃这边,有两人,头个便是朱阁。何涣之所以被选中去做紫衣客,恐怕正是朱阁计谋。朱阁与丁旦是旧识,并不知晓当时何涣换作丁旦。
“那个归先生?抱歉不能陪二哥同去。不过,已画好
“好。小娘子莫要过于悲戚,青春正好,来日方长。”赵不弃又深深揖,转身离开。
看来朱阁死因和那几人相同,只是多陪个小妾。而且施法之人懒得用箱子计谋,径直潜入卧房,将毒烟铜铃藏在枕边。
赵不弃顿觉无趣,驱马回家。途中想到朱阁死,忽然念起家中那妻妾、两个孩儿,心想:活日便该对他们好日。今天他正好在秦家解库结笔利钱,便折往景灵东宫,赶到南门大街唐家金银铺。唐家冠饰最精妙鲜巧,连宫中嫔妃都常命内监来他家选新样儿。赵不弃进去给妻子选副莲花金丝冠,小妾两支金钗、对绿松石银耳坠。随后又转到州桥夜市,给两个孩儿选几样玩具,杖头傀儡、宜男竹作、番鼓儿……又挑几样妻儿皆爱吃食,装大袋子,这才笑着往家赶去。到家中,自然又是场合家欢悦。
第二天,赵不弃早早起来,先骑马去曲院街,见那个呆状元何涣。
才到巷口,便见何涣身穿绿锦新袍,骑匹白马出来,马后跟着两个书童,提袋抱盒,也都新衣新帽、清秀骄人。见赵不弃,何涣忙下马拜问。
“他们死在何处?”
“卧房里,房门从里头闩着。”
“你在哪里?”
“在娘家,已住三天。听人报信,今天才赶回来。”
“尸首旁可有个铜铃?”
到朱阁家门前,却见院门大开,院子里站不少人,却肃然无声。赵不弃惋惜声,来晚。他当然不是惋惜朱阁,那等人早死早好。他惋惜是,这根线断头。
他将马拴在门边桩子上,走进去,挤开前头私语人,进到堂屋瞧,堂屋被腾空,中间两只长凳撑张木板,上头白布盖着尸首,不是具,而是并排两具。赵不弃心下微惊,见正面个火盆,两只银烛台,点着白蜡烛。个妇人身穿孝服,跪在火盆前,正木然往火盆里投纸钱,是朱阁妻子冷缃。
赵不弃走到冷缃身侧,躬身揖:“小娘子节哀,赵不弃来拜别朱阁老弟。”
冷缃闻言站起来,侧身道个万福,面容哀冷,泪痕未干。
“朱老弟是何时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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