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!张作头如何晓得?”
“此人是自毙。”
“自毙?”
“既然门窗紧闭,外头那些徒弟直瞧着。
“也没有暗室,床下、箱柜里也未藏人?那些道士拥进去时,没有人趁乱混逃出来?”
“嗯。那巡寮行事周严,撞开门后,叫徒弟守在门口,他独自进去查看。床下、柜中、门后几个能藏人之处都仔细搜过,确信房中并没人藏躲后,才出来锁上门,叫弟子来开封府报案。他则亲自守在那门边。”
“你去时,还发觉什疑点没有?”
“只在他身侧发现个铜铃,不知是做何用。前两天,汴河岸边那桩妖道隔空杀人案,那死者身边也有个铜铃,铜铃里藏毒香。疑心二者怕有关联,忙取出那铜铃,又仔细查看几道,却并未寻出什,只是个寻常铜铃,里头并无嵌套,藏不下东西。”
“他出去那些天,去哪里,见什人,也未查问出来?”
”
“那水妖身穿紫衣?”
“嗯。”
“前两天,汴河湾也有个紫衣妖道,装束与这个水妖相似,摇着个铃铛,也是念动咒语,隔空杀死个人,随后穿门遁走。有人认出,那紫衣妖道是清明梅船上紫衣客,名叫董谦。董谦下落虽未查到,讼绝赵不尤却已勘破,死那人并非是妖道咒死,而是被只铜铃铛里藏毒烟毒死——”
“哦?这两个妖道莫非是同个?不过手法瞧着不同,银器章是被水溺死。直瞧着,那水妖并未动手。银器章也直坐在船里,并未沾过水——”
“嗯。想这几日,都未想出凶手是如何潜入房中,行凶之后又无形遁走。”
“那道士手上拴绳子可是这样打结?”
张用解下自己衣带,头绕个小圈,打成死结,而后将另头从这小圈中穿过,套在手腕上,用力扯,手腕便被勒紧。
“对!手腕上就是这种绳结。”
“双脚则是直接拴死?”
“汴河湾妖道是穿过扇关紧门板遁走,这里却是在水上出没。难道真会妖法?说及这妖道,在下还有桩案子想请教张作头,也是死得古怪——”
“你说。”
“几天前,南薰门内五岳观死个道士。这道士名叫朱敬天,身任经主,掌管那观中典籍。寒食前,他外出选购经籍,却去不回。几天前才回到五岳观,只说被些事耽搁。他将购得几匣经籍放到经阁中,便回到宿房,叫徒弟给他端盆洗脸水,随即关起门,叫徒弟们莫要打扰。那天下午日头好,徒弟们在那院子里晒经书。听到他在里头发出些怪声,又似呻吟,又似嘶叫,还像是在诵念咒语。两个徒弟凑到门边去听,却再没声响,便没敢搅扰。到傍晚饭时,那些徒弟收好经书,敲门请他用斋,唤许久,里头都不应声,忙去唤巡寮来。那巡寮发觉不对,命徒弟撞开门。进去却见朱敬天仰躺在床上,已经死去。死状有些古怪,手脚都被绑在床柱上,大字形张开,脸上裹张厚帕子,帕子有些湿。揭开帕子,那道士双眼鼓胀、面色发紫,似是闭气而亡——”
“那宿房没有后窗?”
“没有。只有扇前窗。那天下午,那些徒弟在院里晒经书,怕起风,不敢走开,都坐在廊边看着。那宿房门窗都从里头闩好,并没见人进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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