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方将香袋交给
何人？赵不尤当时已细细问过，当时店里客人极多，金方也不时进出上下，随时可将那香袋偷传给他人，根本难以查问。
昨晚，赵不尤躺在床上细想来由，发觉至少可断定
条，高丽使外出行动不便，随处皆有馆伴跟行，此事重大，他也绝不敢轻易贿赂馆伴。去孙羊正店取那香袋之人，恐怕暗中早已安排好。此人虽难以追查，他与金方暗中却应有往来。另外，两人与高丽必有渊源，否则仓促之间，高丽使哪里能调遣得如此迅捷周密？
赵不尤忙翻身起来，去书房点亮油灯，翻出旧年邸报，份份查看。查到深夜，果然寻见三条疑处：
政和五年五月，诏高丽士子金瑞等五人入太学，朝廷为置博士。
政和七年三月，高丽进士权适等四人
屋坏岂可不修？
——宋神宗•赵顼
、高丽
赵不尤走进孙羊正店，他是来查问店里那死
大伯金方。
他们虽寻见林灵素，却不想林灵素已被毒死。而且据王小槐所言，自从正月底见林灵素，便极少听他开口言语，每日呆坐在那里，只会点头摇头，或嗯啊两声。旁人问话，全由那个六指人朱白河替他答。清明去汴河扮神仙，也皆是由朱白河安排。
上个月二十六那晚，有人送来五个匣子。第二天早，林灵素起来后，那五个弟子来请安。林灵素仍只点点头，取出五个锦袋，上头各写着名字。他按名字将锦袋分别给五个道士，五个道士打开看，里头是道黄纸丹书符箓，另有只铜铃。那五个道士自从见林灵素，便直在哀求林灵素传授长生不死之术，林灵素却都只点头不语。那天读符箓上文字，五个道士都痛哭流涕，起跪在地上叩谢林灵素。王小槐想瞧瞧那纸上写些什
，五个人却都避开他，跑到香炉前，燃着符咒，将纸灰揽进嘴里，吞下去。而后，起再次叩拜过林灵素，各抱着只匣子走。
之后，朱白河和那五个道士都再没露面，林灵素似乎松绑，才开口说几句话。王小槐拿《五雷玉书》试探他，他却句都答不上。看来，这个林灵素只是假替身。
赵不尤昨天和顾震及其他四绝商讨，林灵素去年恐怕真已死去，否则，即便有替身，清明汴河上装神仙，这等惊动天下之神迹，他绝不肯只躲在后头。既然林灵素是假，六指人朱白河又被谋害分尸，这梅船案背后，究竟是何人主使？
原本几条线总算汇到处，这时又瞬间溃散。诸人都有些丧气，却也越发觉得此事比所料更加庞大深重。他们商议番，朝中高官恐怕已被买通，因此才压住此案，不许顾震再查。只能仍由五绝各自分头暗查，看这芜杂蔓延之乱绪，能否理清，重汇于处，寻见真正源头，着实艰难。
赵不尤这边，最要紧便是高丽。清明那天，高丽使由北面房令史李俨陪着，在虹桥边吃茶，他恐怕绝不是去看景。只是事件隐情未理清，还不能去惊动。至于梅船紫衣客那双耳朵和珠子，线头当时断在孙羊正店。卖干果刘小肘受龙柳茶坊李泰和指使，在路上调包，拿那香袋，交给孙羊正店大伯金方。等赵不尤赶去时，李泰和和金方都死在宿房中。看情形是李泰和杀金方，而后自尽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