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哥哥呢?”
“被人接走。”
“何人接走?”
“不认得,那已是前年事。有天那弟弟早便出门去当差,雇那个妇人又去买米。来辆车,两个汉子,把那瘫病哥哥抬出来,放到车上带走。并没听见那哥哥叫嚷,他兄弟两个平素又不愿睬人,便也没理会。那弟弟回来,不见哥哥,扯住那雇来妇人,吼问通,又跑出去四处寻。寻几日也没寻见,便撵走那妇人,独个儿守着这宅院,怕是担心他哥哥回来,不
“不必。要清静,以后请莫要再来寻。”
“遵命!”
二、祖宅
冯赛来到开宝寺后街。
这回打问赵弃东,年限短些,又有个瘫病哥哥,只问两个人,便问到。冯赛来到那院小宅前,见院门虽关着,却没有锁。他心顿时跳起来,赵弃东在里头?可自己并没带帮手,贸然进去,即便见到赵弃东,也不知该如何捉住他。自己只在儿时与其他孩童轻微扭打过两回,且全都落败。何况,赵弃东恐怕并非单独人,若有帮手,便越加难办。此时跑开去寻帮手,等赶回来,他怕是已经走……他正在急忖,身后响起个声音,惊得他颤。回头瞧,是个中年妇人。
“是。”
“何涣被发配途中,可是他安排?”
“只知他与人谋划,详情并不清楚。”
“十几天前,他可去孙羊店拦个跛子?”
“嗯。他吩咐两个仆役打倒那跛子,从他身上夺个香袋。”
不知该如何作答,只得干笑声,对此事,心里却头回生出些愧疚。
冷缃抬起眼,望向门外那株李树:“鞋从不嫌你这脚是肥是瘦,你穿它,它便只会跟你、随你、护你、惜你。他却是活人,不是鞋。你为他,连身子都可给人作践,羞啊、辱啊,悲啊,苦啊,全都不顾。他反倒当你是破鞋子,丢到旁,换另双。鞋子再破,也成双成对,可人呢?”
冷缃眼里忽然流下泪来,她却仍呆望那李树,并不去拭抹,任其滑落。
赵不弃越发无措,自己妻妾无论恼到何等地步,他总有法子逗哄得她们心软回笑。冷缃伤冷到这般,即便全天下笑话齐堆到她心底,也恐怕瞬间成冰。
半晌,冷缃忽然回眼望向赵不弃,面颊泪痕未干,却微露出些涩笑:“你并不是来祭他,他死,你恐怕反倒快意。瞧得出来,你这快意里,有几分是替不平。多谢赵官人。”
“你莫望,里头没人。”
“可这院门并没锁。”
“这院门从没锁过。”
“哦?阿嫂是他邻居?”
“嗯。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人回来。”
“他将那香袋拿去哪里?”
“还要活命,这条恕不能答你。”
“好,不妨。最后再问条,差他陷害何涣,和命他夺那香袋,是否同人?”
“不是。不过……那两人是父子。”
“多谢!”
赵不弃听,既愕又讪。
“阿慈已如愿,得状元夫君。你今天来,自然不是为她。你是来问朱阁那些事?他已死,也不必再隐瞒。你问吧——”
赵不弃知道无论慰或谢,都已多余,便索性径直发问:“他与紫衣客可有干系?”
“不知什紫衣客。”
“嗯……术士阎奇可是他使去见何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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