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青将诗奴庄清素请到家中。
诗奴下车,缓步进门后,细细环视院中,又抬头望望那棵梨树,微露出些笑,轻叹声:“与想般。”
陆青这院中从未进过女子,见诗奴身素锦素罗衫裙,清雅素淡,自然极爱洁。这向他四处奔走,没有清扫房屋,房里桌凳上都蒙灰,便没有请她进去。但站在院中又似乎有些不妥,时间,竟微有些不知所措。
王小槐直在旁边瞅着,忽笑起来:“美人姐姐,陆先生被你弄得脸红。”
陆青听,脸顿时热,恐怕真泛红。
会让人知晓。张作头叫们打问,们能问到只有这些。咱们先去给张作头回话,他那心思,神仙般,或许能算出些什——”
阿菊抹掉泪水,跟着他起又赶往张用家。
到那里时,已近傍晚,张用却仍蹲在院里,手里拿着根树枝,在那空地上画满横横竖竖,不知是什。黄瓢子连唤两声,张用都没听见。那个戴帷帽阿念听见出来,尖着嗓叫几声,张用才抬起头,看到他们,只点点头,道声:“说。”而后继续在地下画。
黄瓢子忙将问到说遍,张用仍在画,似乎没听见。黄瓢子正要再说,张用却忽然停住手:“那个陈六在说谎。”
“啊?”
诗奴却只微微笑:“陆先生阅人无数,这等粗颜陋质,哪里能惊动得他?”随即望向陆青:“陆先生,莫要劳神,只问几句话便走。”
陆青忙问:“舞奴果真自尽?”
诗奴点点头,随即收起笑:“陆先生那天见她,说什?”
“灯尽莫怨夜云深,梅开试寻当年月。”
诗奴轻声念遍,低眼细品半晌,颔首轻叹:“难怪……这句,确正中燕儿心怀。她时时怨东恨西,百难如意。只有跟在处时,才能宁耐几分。也想劝她,可又劝无可劝。陷在这烟粉窟里,灯灭、云深、梅残、月落,都不是自家能做主,从来只许笑,不许泪。她不服这命,却又寻不见出路。唯有天天与人争恨,与己斗气。几天前,们见过面,那天她格外欢喜,讲起许多幼年旧事。说那时她父母仍在,六岁那年冬天,她家邻居梅树开花。她
“清明过后,何奋便躲起来,没去工部应差。头天发生那焦船案,第二天他寻陈六捎东西给你们,自然会避开眼目,选个人少所在,为何要去尚书省官衙前?另外,何奋自然不会单单只送桃瓤酥,里头还有银子对不对?”
“那银子们毫都没动!今后也不会动,等寻见阿奋,便将那些银子捐到庙里,或施舍给穷寒人去——”阿菊说着又涌出泪来,“爹出事那年,和阿奋被撵出家门,没处去,便去求黎百彩,黎百彩却连门都没让进,只拿块碎银给们,阿奋那年才十二岁,他从手里抢过那块银子,砸到黎家门上,说饿死也不受他施舍……”
“嗯……你们得银,那个陈六也绝不只单单得件新绸衣。何奋既要逃命,哪里有工夫去买新衣?他自然也给陈六不少银子,你们再去问他。这回莫再被他骗。”张用说罢,又埋头在地上画起来。
黄瓢子愣在那里。阿菊眼里却又涌出泪来,嘴唇抖半晌,忽然转身,飞快朝外奔去……
五、诗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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