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伦上那船后,还有个人跟着也进船舱?”
“嗯,不知那是何人。”
“以王伦身份,绝难进得玉津园。请燕儿,难道是那两人?燕儿骂李师师,李师师昨天恐怕也在玉津园。”
“眼下,不知王伦身
“听说陆先生也在寻李师师?”
陆青有些犹豫,没有答言。
“陆先生是怕口风不严,还是怕受牵连?”
陆青越发难答,他抬眼望去,见诗奴眼中竟露出几分女子少有之坚毅。他曾见过三首诗奴之作,首清逸淡远,首峻拔高寒,另首磊落阔大,丝毫不见小女儿情态,更无脂粉之气。这番言谈间,已知这女子面上虽清淡自敛,内里却心地洞明、性情坚洁。
他知道信得过,但想到此事凶险,不愿她受到波及。
想讨枝,邻居却不肯。夜里,她偷偷到院里,费许多气力,才将梯子挪到院墙边,爬上去摘枝,溜回去插到瓶里。她说那天夜里月亮格外明,那梅花也格外香,隔这许多年,闭上眼,仍能嗅到那香气……今天才知道,们见面前天,陆先生见她……”
陆青顿时有些愧疚,或许正是自己这句话,引动舞奴轻生之念。
“陆先生万万莫要自责,相反,倒要替燕儿道声谢。和她相识几年,从没见她那般笑过。她苦这多年,是陆先生替她寻见那颗藏许久,都藏忘糖霜,让她总算甜回……”诗奴眼里滚下泪来,忙抽出帕子拭去,“今早,听到死讯,忙赶到乌燕阁。她是昨天夜里回去后,用汗巾悬梁……”
“回去后?她去哪里?”
“问林妈妈,她不肯说。燕儿尸身停在她房里,要进去瞧,林妈妈也不肯,只在门边瞅眼,燕儿手腕上圈瘀青,自缢绝不会留下这等伤,林妈妈定是在遮掩什。只得先出来,拿些钱,使人去乌燕阁,从燕儿身边使女嘴里问出句话。那使女也不知道燕儿去见谁,前天她跟着车子去南郊玉津园,那些人没让她进去,只叫她第二天来接。昨天,她又赶到那里,燕儿出来后,到车上直在哭,手臂上全是伤。那使女只听见她骂李师师——”
诗奴却继续言道:“不查清楚燕儿死因,便永难安心。这不只是为她,也为自己。所谓同命相怜、唇亡齿寒,已是这等污贱身世,若连死都不明不白,那便真是冤到底、哀到极。”
陆青见她眼中除去自伤自怜之外,更有番坚毅难折之愤,便不再犹疑,将自己这边所查之事,选紧要说出来。
诗奴听后,低头默思半晌,轻声言道:“看来此事根由在那王伦身上。”
“清明那天,王伦上那只客船,船上有男女。”“这对男女是什人?”
“目前并不知晓。”
“李师师?”
“李师师已经失踪两三个月,不知燕儿为何骂她。忙又叫人去清音馆打问,唱奴似乎仍未回来。”
“什人来请舞奴?”
“那使女也不晓得。不过,玉津园此时已经闭园,不是寻常人能进得去。这京中高官巨富,燕儿也见过许多,那些人即便不看舞奴这名头,也会自顾身份,极少有谁无礼相待,更不曾有谁凌虐于她。”
“舞奴死,林妈妈都不肯透露,此人自然非同小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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