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小喜边等,边望着那林子入口。又是半晌,那保正带五六个汉子赶回来。胡小喜见那保正分派那几人时,甚是有条理,更加放心。这才谢过那保正,上马往城里赶去。
行两里多路,他忽然想起还有第四处没查,正在这大路边往东几里处。阿翠那般机警,定然不会只在处死躲。胡小喜便驱马转向那条田间窄路,照着张用所画地图,向东寻去。
过条小河沟,又是大片林子,林间有条小道。胡小喜沿着那
里头有十来间房,他间间查看,那些房里家具什物倒是齐整,却都空着,蒙些灰。他查到正中间那堂屋,轻轻推开门,却见里头桌椅箱柜都擦得净亮,黑漆方桌上摆着茶盘,里头茶具也洗得莹亮。他走到桌边,揭开那茶壶瓷盖,里头水迹未干。他吓跳,忙盖回去,侧耳细听,四周确没有声响。
他见堂屋两侧各有扇门,便壮着胆子走到左边那间,推门瞧,是间卧房,扑鼻阵香气,里头虽有些昏暗,但床褥被枕都铺叠得极净整,床帐被面,都是上好罗缎。他扭头看到门边根衣架上挂条绿罗裙,便小心走过去,撩起裙摆闻闻,心里猛地颤,是阿翠身上那香气。他道不出来,却记得极清。他握着那裙角,心里说不出是怕,还是恋,只觉得呼吸都紧促起来。可再想到自己被推下那暗室,放开手,快步走出去,轻轻带上门。
他又走到右边那间房,也是间卧房,里头陈设虽不似那边精贵,却也干净齐整。他见那床上竹枕边塞个蓝绸小袋,伸手取出来,是钱袋,里头沉甸甸恐怕有百十文钱。想到自己昨晚白花掉钱,心里不由得动动念,但想到正事,又塞回去。
看来阿翠这几天躲在这庄院里,不知此时去哪里,也不知何时回来。他不敢久留,忙走出去,关好门,翻墙爬出去。他蹲在墙角边,急急思忖,不知阿翠还回不回来,她自然不是独自人,哪怕回来,见,自然不会再饶过。他顿时怕起来,忙绕到前面,骑马,飞快离开那片林子。
到大路上,看到往来车马行人,他才略略松口气,心里却在犹豫,不知该在这附近盯望,还是该回去报信。若在这里盯望,即便看到阿翠回来,也没有帮手,赶回去,又怕错过。正在犹豫,忽然瞧见不远处田里,有几个农人在锄田,他忙驱马穿过田埂,行到那田边,高声问:“是开封府公差,你们这村中保正在哪里?”其中个老农指向远处村落房舍。胡小喜见里头有个十来岁后生,便说:“有要紧公务,你赶紧去唤保正来。”那后生有些胆小,忙点点头,丢下锄头,朝那村落跑去。
胡小喜便下马,在那田边等候,过半晌,那后生引个中年绸衣男子疾步赶来。
“你是这村中保正?们到这边说话——”胡小喜将那男子引到旁边,避开那几个农人,才小声说,“那林子里有个庄院,是个朝廷重犯藏身之处。将才去查看过,人不在里头。你赶紧寻几个人,躲在那林子里看着。记着,若有人来,莫要惊动。”
“他们若逃呢?”
“只捉其中个女子,年近二十,生对水杏大眼。”
“好,这就去找几个人。”那保正转身快步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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