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极力寻他,是为妻女和那百万官贷,如今妻女已经回来,八十万贯官钱也已还回去;后来,是为捉住他这元凶,查明真相,保妻儿安全,可如今已知,他并非元凶,只是受人驱迫;眼下捉他,是为寻回冯宝,可看来他也未找见冯宝,甚而连为何要劫紫衣客,也无所知。
他只是个穷苦人家子弟,兄弟二人相依为命,辛苦求活。为报答哥哥养育之恩,才受人胁迫,做出那些歹事。若说错,恐怕先错在他那西夏身世和罕见才智,正是这两样,才让牛妈妈追逼不放……
冯赛望着他,再无话可问,也无言可责,心想:他虽情有可原,但毕竟凌越太多疆界,那些罪责,便交给官府去查断吧。
这时,院门忽然敲响。冯赛忙示意崔豪三兄弟将李弃东押到里间,关好门,这才出去问声,门外答道:“冯相公,是,万福——”
三、自尽
瘦男子,冯赛眼便认出那身影——李弃东。
那车子是周长清提供,冯赛先出去向那车夫道谢,车夫笑着谦让两句,等刘八跳下车,便驾车走。
崔豪三人将李弃东推进院子,冯赛闩好院门,忙走进堂屋,点亮油灯。转头望向李弃东,李弃东站在门边,也望着他,目光冰冷暗沉。不到个月,他瘦许多,脸色苍白,双颊凹陷。冯赛看到他这般模样,心中竟没丝毫恨怒,也不知该说些什。
半晌,他才想到句话:“你做这些,是为救回你哥哥?”
李弃东目光颤,随即低眼望向桌脚,并不答言。
冷脸汉双手攥刀,狠力戳下来。
梁兴忙就地滚,随即腾身站起,却扯动背伤,险又栽倒。冷脸汉却并未进攻,垂刀立在那里。他身后四五个黑影,各个手握钢刀,起向这边逼来。那疤脸汉也已经爬起,挥刀抢先攻来。
梁兴冷眼瞧,若非后背受伤,即便徒手,也不惧这几人围攻,眼下却得先夺把兵刃。他与那疤脸汉已交过手,知道此人招式虽悍狠,却急于求胜。他见疤脸汉挥刀砍来,忙倒退避过。疤脸汉却连连挥刀,步步紧逼。梁兴闪避几次后,见他怀面露出空当,迅即双掌并出,左掌砍向他脖颈,趁他躲闪之际,右手已攥住他手腕,使力拧,那钢刀顿时掉落。他俯身抄,从半空捉住刀柄,手腕旋,掉转刀头,斜挥过去,正砍中疤脸汉右肩。他不愿伤人性命,并未使力,砍中之后,脚将疤脸汉踢倒在地。
后头那几人见到,急忙围攻上来。刀锋映着月光,霍霍急闪。梁兴后背伤痛,难以施展腾挪,便索性单膝跪地,撑稳身子,这是他自家琢磨仰攻招式。攻城时,敌高低,须得向上进攻。要稳住脚桩,二要防止上头暗箭长矛,三便是从下头瞅准空隙,迅即制敌。他半跪在那里,看准刀刃寒光,举刀急舞,挡住那几人攻势,手腕使上全力,只要两刀相击,便
“你可寻见冯宝?”冯赛话才出口,迅即便想到,李弃东并未见过紫衣客,也不知冯宝便是紫衣客,忙又改口,“你寻见那紫衣客没有?”
李弃东仍低眼不应。
“知道你哥哥被谁劫去,能替你找见他。”
李弃东顿时抬眼望过来,不但目光,连嘴唇也微微抖动。
冯赛却忽而发觉,虽终于捉到此人,却似乎已无甚用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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