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个小孩子,操那多心做什?”
“志士仁人,无求生以害仁。”
硃安世听他说出这等老成话语,愣:“你从哪里学来?”
“娘教。”
硃安世忍不住笑起来。
扶风左近槐里和眉县,他都有故交好友,倒是可以把孩子转托给他们,但自己盗汗血马,这孩子又牵涉到御史大夫,稍有不慎,便会遗祸给朋友。
想良久,并无良策,这时驩儿已经念完、画完,拿起饼,低头默默吃起来。硃安世看着驩儿,忽然想到:大人容易被人认出,小孩子容貌还没长醒,谁能记得那清?
他顿时想到个主意,等驩儿吃罢,将水囊递给他,等他喝完,才道:“身负重罪,恐怕不能亲自带你进京。”
“知道。”驩儿毫无惊讶。
“想个办法,不知你愿不愿意?”
个藏匿之处。何况汗血马迥异常马,虽然盗得,大路之上不能公然骑,卖与人,恐怕也无人敢卖。盗汗血马纯属自找罪受,无异于顶个大大‘賊’字招牌四处行走。这贼盗马,不能以常理断之,必定有个原委,查出这原委,才能获知他去向。”
二人正在商议,杜周手下左丞刘敢从长安遣人来报:“经四处盘查,逐追索那盗马贼在长安时所交往之人,已系押十余人,正在拷问,有消息,即刻来报。”
减宣赞道:“大人调教得好下属。”
杜周只动下嘴角,算作笑。
心中却在暗想:现在汗血马已逃出扶风,能否追回,已无把握。不能再留在扶风,得设法尽早离开,这样才好移罪给减宣。
驩儿有些着恼:“娘教得不对吗?”
“很对,很对!你娘很好,很会教。”
“你娘当年不教你这些?”
硃安世笑容顿时有些僵。
他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过自己娘
“愿意。”
“还没说,你怎就愿意?”
“信你。”
硃安世笑起来:“这个法子应能平安送你到长安。”
“只要不连累别人就成。”
硃安世找片隐秘树丛,和驩儿下马,取出食水,坐下充饥休息。
驩儿接饼仍先放在边,又闭起眼念诵起来。硃安世细听阵,仍听不清,便不去管他,心里细细思忖。
这孩子看着虽然古怪,模样举止却让人怜爱,而且定是吃不少苦头。那老人拼性命要将他送到长安,交给御史大夫。御史大夫位列三公,官职仅次于丞相。这老少二人看衣着,十分贫寒,怎会和御史大夫会有瓜葛?他能拿出那许多金子,难道是乔装成穷人?这孩子年纪虽小,却言语从容、举止有度,也不像出自般小户人家。不过既然识得御史大夫,为何又会害怕官府捕吏?
硃安世想来想去,也想不明白,只得搁下,又盘算去路:自己眼下恐怕是天下第号要犯,带着这孩子,行走更加不方便,旦被捉,反倒会害他。那老人慷慨重义,豁出性命引开捕吏,定已被捉。他虽说是为这孩子,却也是救自己命,就凭这点,也不能有负于老人家,定得把孩子安全送到。
妻子郦袖若在,也定会极力要他救助这孩子。就连儿子,虽然有些顽劣,却生来就有点小豪气,最爱拿自家东西分赠给邻家小儿。此事若办不好,见到他们母子,怎好开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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