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上男子有些诧异:“长安,你问这做什?”
“有件事要劳烦先生。”
“什事?”
“这是家邻人之子,父母都得病死,其父临死前将孩子托付给,求送他去长安舅舅家,又要应差服役,明日就要启程去张掖。先生正好顺路,能否施恩,携带这孩子到长安?”硃安世说着从怀里取出个小绢包,里面三个小金饼,共三两金子:“这是孩子父母留下,正好作先生护送酬金。”
马上男子本不情愿,见金子,有些心动,回头看看妻子,车上妇人微微点头,又听硃安世说些好话,便点头答应:“孩子舅舅在长安哪里?”
,连模样都已经记不太清,只记得娘总穿着素色衣衫,说话轻声细语,嘴角常含着丝温温笑意。临别那日,娘揽着他,在他耳边柔声道:“世儿,等你长大,不要学你爹,也不要行商,更不要去做官,就做个农夫,安安分分过活。你定要记着娘话……”娘轻抚着他头,嘴角仍含着笑,眼里却不住地滚下泪珠。
硃安世并没有忘记娘嘱咐,却没有听娘话,不由自主,仍走上父亲旧路。念及此,他不由得长叹声。
驩儿觉察,立即慌起来:“说错话,对不起。”
硃安世笑笑,站起身:“你在这里躲会儿,去办点事。”
他钻出树丛,沿着山塬小路,走不到二里,找到爿村庄,农夫都在田间收割,儿童也去拾穗,村里寂静无人,偶尔几声鸡鸣犬吠。硃安世潜入村中,查看门户庭院,选户看着殷实些人家,进到房里,于柜中搜出大小两套半旧秋服,放二百钱在柜中,包好衣服,怕人望见,便从后门出去,由村后绕路回去。
硃安世连声道谢:“他舅舅是卖酒,名叫樊仲子,在长安西市横门大街有家店叫‘春醴坊’,打听便知。他舅舅为人最慷慨,孩子送到,定还有重谢。”
硃安世又蹲下身子,揽住驩儿双肩,低声嘱咐番,驩儿咬着下唇,只是点头,不说话。
硃安世想起事,又向马上男子道:“这孩子有个古怪毛病,
硃安世和驩儿各自换村服,都大致合身。硃安世将驩儿旧衣埋在土中,自己戎装包入囊中备用。骑马,寻路向驿道。
路上,他细细叮嘱驩儿:“等会儿在路上截个可靠过路人,使些钱,托他带你去长安,你该吃就吃,该睡就睡,你个小孩家,别人料不会起疑,只是不要轻易乱说话,应能保无事。到长安,送你到故友处,就是你公公写信给他那个樊仲子。你拿这把匕首给他看,他就知道是,自会悉心待你。”
驩儿将匕首贴身藏在腰间,路听,路点头答应。硃安世见他如此乖觉,竟有些不舍。
半个时辰,来到驿道,硃安世将马藏在林中,与驩儿隐在路边树后观望。驿道之上,不时有官差、客商、役卒往来,硃安世仔细观察,相十几个,皆不中意。后来见有马车自西缓缓而来,马上位中年男子,车上仆夫执辔,上坐中年妇人和个五、六岁男童,车后满载箱柜包裹。看神情样貌、衣着货物,应是户三口、中产人家,男子妇人都本分面善。
硃安世便牵着驩儿上前拦住,拱手拜问:“敢问先生要去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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