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信回去,肚子怒火无处释放,想起当初自己缉拿盗贼罪臣,南杀北讨、东追西逐,不管贵戚豪富,还是强犯大盗,见自己莫不惊惶逃窜,何等威风?现在却因这盗马贼,屡屡挫败,受尽责骂。
百般想不过,成信便命人把昨夜当值所有卫卒全都吊在庭院里,亲自执鞭,个个拷打,打得手累臂软,才唤手下继续。那些卫卒已经受过拷问,这时痛上加痛,更加鬼哭狼嚎、声震庭宇,拷问半日,却没有个知道绳索是如何断,更不知道那白锦带从何而来。
成信无可奈何,只得到东市街口,又亲自细搜小儿身上,衣缝都查遍,也没找到什东西,命人仍捆绑结实。自己来到街边家酒楼上,选间窗口正对着街心房,亲自坐镇看守。
仆妇送饭时,成信又下楼到街口,亲眼监督那仆妇给小儿喂饭饮水。到木桩前,却见那小儿又闭着眼,嘴里急速念念叨叨,仍听不清楚在念什。仆妇拿汤匙舀粥,唤小儿张嘴,小儿却继续念叨着,成信大声喝他,他也不理。过半晌,他才睁开眼,张开嘴,口口吃。成信盯看着他吃完,才又回到楼上。
坐守整天,并没有看出任何异样。
“嘿嘿,确实是想尽快找见她母子。”
“不过,倒有句话,这汗血马太惹眼,你不能再骑。”
“本是想骑到北地草野无人烟处,放它,让它自在去跑去活。眼下看,不如送给你。”
“哈哈,这礼太重,不敢收。骑又不敢骑,只能藏在宅子里看,要它何用?它刚刚在马厩里叫两声,听到都心惊。”
“韩嬉想要它,那就送给韩嬉?”
硃安世坐立不安:“那韩嬉不是在戏耍们吧。”
赵王孙笑道:“嬉娘看似轻薄浮浪,其实心思缜密、手段高超,又会魅惑团笼人,但凡男子,见她无不愿意效力,她要什,向来难得落空。”
“你这夸赞她,莫非也被她魅住?”
“哈哈,男子见她,能不为之心荡神迷恐怕不多,难道你就不动心?”
“嘿嘿,动心真是没有,只是见到她,不知怎,心里始终有些怕怕。活这三十几年,能让老硃怕人,除那妻子,也只有这韩嬉。”
黄昏时分,信使忽然来报,命成信即刻去见减宣。成信吩咐卫卒继续当心监看小儿,自己忙赶到减宣宅中,只见宅外卒吏密密围定,进到宅里,四处片扰攘。到中堂,见减宣正在咆哮,不知
“韩嬉也只是说说而已,这马现在不是汗血马,倒是块大火炭,沾到谁,就烧谁。这两天就暂且藏在这里,等韩嬉救那孩子出来,再商议。”
“好,不过还有事要拜托你。”硃安世忽然想起心事。
“那孩子?”
“嗯,那孩子不能再跟着,等救他出来,赵大哥能否替将他送到长安?”
“好,也正是这样想。”
“嗯,倒忘你那贤妻,不论美貌还是聪慧,她比韩嬉毫不逊色,若论起贞静贤淑,还更有胜之。”
“嘿嘿!”说到妻子,硃安世心头热,不由得笑着叹口气。
“你们夫妻已分别三四年吧?”
“差十来天,就整四年。等救这孩子,就去寻她母子。”
“你盗那汗血马,恐怕也是因为归心似箭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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