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夫人点头举杯,两人饮而尽,柳夫人拿壶添酒,司马迁伸手要过壶:“今天来斟酒。”
两人连饮几杯,想说些什,却都不知从何说起,竟有些尴尬,互相看着,忍不住起笑起来。
窗外
他急忙跑下楼去,奔到街口,见那小儿圆圆黑眼睛露着笑意。士卒捡起断绳呈过来,成信接过来查看,仍是齐齐割断。
身边侍卫小声说:“街市上人们都纷传这小儿会巫术,恐怕是真。只要到饭时,他就闭起眼,嘴里念念叨叨,莫非是在念咒语。”
成信心里也狐疑,却不答,只吩咐另拿条绳索,重新将小儿捆绑起来。那小儿听之任之,眼里始终露着得意。成信看着恼火,却又没有办法。呆看半晌,看不出什,只得又回楼上监看。
监守到天亮,再无异常。
柳夫人亲手置办些精致小菜,温壶酒,端上来摆好,让司马迁将那事暂放放,先宽怀畅饮几杯。
成信不敢再言,低垂下头,躬身听候吩咐。
减宣这时气愤稍平:“这定是那盗马贼为劫走那小儿,故造声势,街口可有动静?”
成信忙答:“卑职亲自监看整日,丝毫不见异常。”
“这里自有人来查办,你快回街口,片刻不能离开,睁大眼睛看着,不要中那盗贼诡计!”
“是!卑职告退!”
道又发生什大事,心里慌恐,低头躬身小心进去。
减宣见成信进来,并不说话,怒气冲冲将件东西扔到地下。
成信忙捡起来看,又是条锦带,不过湿答答,浸透水,上面仍是用朱砂写几个红字:
再饶你命硃
成信闻到锦条上散出汤羹味道,大惊:“这锦带在大人汤饭中?”
司马迁笑着道声谢,坐下来,举杯要饮,忽又放下,另满斟杯酒,让妻子也坐下同饮。
夫妻两个很久没有这样对饮过,举起杯,相视笑,虽然日夜相伴,此刻却像是分别多年、忽然重逢般,心中都感慨万千。
司马迁望着妻子郑重道:“此杯敬谢上天,赐位贤妻。”
柳夫人也笑道:“愿能陪夫君白头起到老,有朝日父母子女能重新团聚……”话未说完,眼泪已滚下来,忙放下杯,举袖拭泪。
司马迁温声安慰道:“你难得这样清闲同坐,今天就把心事都放下,好好痛饮几杯才是。”
成信火急赶回街口,那里切照常,仍无动静。
这时夜暮渐起,成信命人在木桩上悬挂只灯笼,光照着小儿,顾不得困倦,上楼,到窗边,继续亲自监看。
夜色渐浓,街头寂寂,除偶尔飘过几片落叶,爬过只老鼠,没看到丝毫动静。
熬到后半夜,成信实在熬不起,便吩咐卫卒严密监视,自己躺下歇息。睡不会儿,就被卫卒急急唤醒:“大人,那绳索又断!”
成信慌忙起身,到窗边看:小儿坐在木桩下,绳索散在地上。
减宣身边侍丞道:“刚才大人用饭,喝莲子羹时,吃出颗蜡丸,剖开看,里面藏这锦带。”
成信小心道:“当是厨灶及侍餐婢女所为。”
那侍臣答道:“相关人等已经全部拘押拷问,目前还无头绪。”
“或是外贼潜入?”
“今早自发现那门梁上锦带,宅内外皆布置重兵把守,外贼如何能进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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