硃安世先将刺客尸体抛入江中,而后左右环顾,边是峭壁,边是江水,除非把马也抛到江水里,他向来爱马,心中不忍,便将两匹马鞍辔解下来,抛到江中,转身道
驩儿噗地笑起来,眼泪却跟着掉下来。硃安世蹲下身子,伸手帮他擦掉泪水,温声安慰:“驩儿,这不关你事,是他们可恶!你点错都没有,硃叔叔不许你责怪自己,记住没有?”
驩儿轻轻点点头,却仍咬着嘴唇,神情郁郁。
硃安世将他抱上牛车,笑道:“硃叔叔最爱和这些恶徒斗,杀个恶徒比喝斗酒都痛快!”
邴氏也走过来,轻抚驩儿头发,连声感叹:“可怜孩子,这些人怎连个孩子也不放过?刚才那两个人认出他后,举着斧子就砍过来,丝毫不留情……”
漆辛道:“不知道他们是怎认出他来?”
漆辛接过看,大惊:“这是符节!”
“就是盗符节,才从宫中逃出来,但那是竹块,怎又会有这种符节?”
“你从过军,应该知道虎符,虎符是铜制,乃是天子凭信。分为二,半留京师,半交予使者,持符节如同天子亲至,持虎符才能发兵。”
“如此说来,这些刺客是皇帝老儿派来?”
漆辛摇头道:“如果是皇帝派遣,又何必偷偷摸摸做刺客?而且据你所说,这些刺客在扶风,还和官府对敌,这事实在难解……”
刺客半边脸大片青痣,目光阴沉,直视着硃安世,并不答言。
硃安世又问:“你们为何要追杀这孩子?”
那刺客仍不答言,步步慢慢向后挪,硃安世也步步进逼,刀尖始终不离他咽喉:“不说?那就死!”
那刺客退到亭边护栏,再退无可退,便站住,木然道:“你不知道?不知道还舍命救他?”
硃安世刀尖抵住他咽喉:“快说!”
驩儿低声说:“都怪,刚才他们盯着看,心里害怕,就想躲开……”
硃安世忙道:“硃叔叔不是说?不许你责怪自己,刚说完你就忘?”
驩儿又低下头,不再言语。
漆辛担心道:“不知道前面还有没有他们同伴?”
硃安世回头看看亭子里两匹马,略想想:“那天在眉县,他们共四人,这两人走南下这条道,另两人应是往西去追。倒是这两匹马得想办法处置掉,不能留下踪迹。”
硃安世想不出所以然,便不再想,回头看驩儿垂着头,像是做错事,便走过去,拍拍他小肩膀,笑着问道:“驩儿吓坏吧?”
驩儿摇摇头。
“那你为何垂头丧气?”
驩儿仍低着头,不答言。
“哈哈,知道,你是因为扮成女娃,心里别扭不痛快,是不是?”
那刺客猛地大笑起来,笑阵,忽然转眼望向亭外驩儿,失声惊叫道:“你看他!”
硃安世忙回头去看,手中刀忽然斜,身侧漆辛急呼,硃安世顿知中计,急回头时,那刺客将身倒,已倒翻过护栏,滚入到江水之中,江水深急,很快便被冲远。
“嗐!”硃安世气得跺脚。
“他恐怕也活不。”漆辛道。
硃安世回身走到亭边,在死去那个刺客身上搜番,从他腰间搜出块半圆金牌,正面刻着半只苍鸷,背面几个篆字,他认不得,便拿给漆辛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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