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,他盗两盒,第二天兴兴头头拿出块金饼去买车,准备继续南下。郦袖知道钱已用光,正打算变卖自己首饰,忽然看到金饼,立即沉下脸来,问他:“这又是你偷来?”他忙解释说从来都只盗官宦豪富,郦袖却说:“做官,也有只拿俸禄养家过活,至于豪富,许多都是靠自己本事辛劳赢利。你凭什去盗?”他又解释说都是事先打问清楚才去盗,从来不盗清廉本分之人。何况盗来钱财也不全是自己用,时常散济给穷苦之人。郦袖又问:“你自己用多少?分给穷人多少?”他从来都是凭着兴致做事,哪里记得这些,所以顿时噎住。
郦袖盯着他,良久,才正声道:“你是自己挑中,嫁你,此生不会再做他想,只
,沿着田间小路,两人走到涪县城外,这时天色已黑,城门早闭。
硃安世想这路去成都,没有干粮和路费,得进涪县弄些。便把驩儿安顿在山边个小洞里,自己只身来到涪县城下。涪县依江而建,他顾不得天寒水冷,潜到江中,游到城墙临江边,找到条水道,有当地盗贼出入小洞,便钻进去,进到城中。
当年,他和妻子郦袖新婚时,南游成都,曾经在这涪县歇过两天。当时,他囊中钱财用光,就趁夜里郦袖睡熟后,去城中最富铁矿主宅里盗些金子。城中路径还大致记得,刚才和老汉攀谈时,他又有意打问那家铁矿主,虽然朝廷已不许私家开铁矿、筑铁器,那人还是使钱谋个铁官职位,仍为当地巨富,家宅就在江岸侧。
硃安世避开巡夜卫卒,摸黑潜行,很快找到那座宅院,比先前更加宽阔轩昂。
他仍从后墙翻入,躲在暗中查看,见宅院大体格局未变,后院片亭台池榭,院子正中并排三座楼。用飞阁相连,中间那座主楼最宏伟,连顶上阁楼共四层。主楼正堂灯火通明,人语喧哗,想是主人正在宴客,二层是主人寝居之所。富户都有个习惯,将财帛宝物封藏在寝室楼上,以便看管。
硃安世蹑足来到主楼后面,攀上楼边棵大柏树,轻轻纵,跳上二楼檐角,见房内漆黑,便放心越过木栏,跳进观景廊,来到门前,门从内扣着。他掏出匕首,轻轻挑开门闩,推门进去,摸黑找到楼梯,上到三楼,门上着铜锁。他取出向老汉讨那段铁丝,戳进锁眼,捣弄阵,弹起簧片,顶开锁拴,打开锁。进门,黑暗中摸见屋内布置仍像当年,靠里并排立着十几个大木箱,都上着锁。他打开其中把锁,但刚掀开箱柜,忽然觉得有什在扯动,摸,箱盖角上有根丝线,连到地下。
不好!定是主人防窃,新设机关,线另端恐怕通到楼下,连着铃铛之类报警东西!
果然,楼下隐隐传来阵叫嚷,随后,便是几个人急急上楼脚步声。
硃安世慌忙伸手摸进箱中,和原来样,里面整齐堆满小木盒子,他随手抓起个小盒子,沉甸甸,顾不得细看,急忙下楼,刚到二楼屋中,脚步声也已到门外。他忙从廊门出去,轻手带好门,随即从檐角跳到柏树上,溜到地下,奔到后院,翻墙出去,后面片叫嚷声。
他急急从原路返回,游水来到城外,爬上岸,才打开那个盒子,里面满满盒金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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