驩儿缩在洞里,正在打盹,听到脚步声,忙惊醒。
硃安世心怀歉意,但又不得不尽快离开,便拍拍他小肩膀,道:“们又得爬山。”
“嗯。”驩儿立即站起身。
他们连夜翻山,天微亮时,绕过涪县,远远看见山脚下通往成都大道。
想问明白件事,也望你能诚心答——你能否戒掉这盗习,你夫妻二人好好谋个营生,安安稳稳度日?”
自从相识以来,硃安世事事依顺郦袖,为郦袖,便是舍性命也满心欢喜,那刻,他却忐忑起来。
他自幼便天不收、地不管,野惯,忽然让他像常人般安分守己、老实过活,恐怕连三天都熬不住……夫妻之间,不该有丝毫隐瞒,但若说实话,定会让郦袖伤心,这又是他最不肯做事。若顺着郦袖心意,郦袖固然欢喜,但话出口,便得守信,此后日子怎捱下去?
他望着郦袖,犹豫再三,不知道该如何对答。
郦袖也定定望着他,半晌,轻叹口气,眼里没有责备,竟满是爱怜:“你这匹野马,若给你套上笼头缰绳,你也就不是你。好,今后不硬拗你性子,但你也得答应件事。”
“什事?你尽管说!”
“你以后若要行盗,只能盗为富不仁、仗势凌弱贪酷之人,而且盗来财物,自己至多只许留两成,八成必须散济给穷人。”
“好!直也是这做,只是没有你说这清楚分明!”
想起当日情景,硃安世在夜路上独自笑起来。
他念着老汉救助之恩,便先赶回小村子,来到老汉家。心想以老汉为人,当面给他,必定不收,便翻墙进去,摸进厨房,黑暗中大致数,盒里共二十枚金饼,便留下四枚,其余十六枚金饼全都放到米缸中。这才潜行出村,赶到山边,找到驩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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