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古本《论语》必得毁掉。”
“嗯。另外,这个‘彘’字不但指天子,更有其他含义。”
“还有什含义?”
“河间王说问三件事都与‘彘’字有关。猜想,孔壁《论语》中或许有孔子关于彘论述。”
“孔子论猪?”
“彘?不是猪吗?这和主公问河间王三件事有什关系?”
“你再想想,这个字其实是说个人……”
“个人?”卫真低头想半晌,忽然抬起头、瞪大眼睛,大叫道:“他?难道是他?!噢……难怪河间王不敢直说出来!”
司马迁点点头,他知道卫真猜对:这个人是当今天子刘彻,刘彻乳名叫“彘”。
卫真问道:“但主公问三件事和这个人有什关系?”
坐在边驩儿:“驩儿,你认得那御史大夫吗?”
“不认得。不过娘教会四个字,让画在竹简上,交给御史大夫,说他看就会明白。”
郭公仲听,忙去找笔墨和根空白竹简。
驩儿执笔蘸墨,在竹简上画四个字符,曲曲弯弯,笔画繁复。
硃安世和郭公仲都是粗人,均不认得。
司马迁笑起来,摇摇头,解释道:“不是猪,而是彘县这个地方,这里曾发生过件大事。”
“这个荒僻小地方能发生什大事?怎从没听说过?”
“正因为这里荒僻,才会发生那件事。西周时,这里是国土边境。西周第十位天子周厉王登基后,横征,bao敛、专利独断,又连年兴兵征伐,四境战事不休。国人苦楚,怨言四起,周厉王不听劝谏,反倒派人到处监控,捕杀口出怨言者。国人尽皆钳口,路上无人敢言,只能以目对视。周厉王很是得意,自以为善于弭谤。民愤越积越深,不久,国人终于忍无可忍,起而,bao动,驱逐周厉王,推选周公和召公两
“问三件事其实可以归为件——古本《论语》。猜河间献王刘德定是有孔壁《论语》副本,不过,或是被查没,或是自行毁掉,现在河间府中已经没有孔壁《论语》。刘德最后面见天子,对策时,也定是引述孔壁《论语》中言论,才触怒天子。”
“但盗走宫中古本《论语》、删改刘德档案是吕步舒啊。”
“你认出,bao胜之时,也认定主谋者定是吕步舒,但这阵仔细想,公孙弘恐怕才是始作俑者。正是他,奏请推行献书之策,广收民间书籍,全都藏入宫中,立五经博士,只重今文经学。公孙弘死后,吕步舒才继任。不过公孙弘、吕步舒等人纵然不愿看到古文经流传世间,也绝没有胆量敢私改史录、盗毁古经。”
“主公是说……他们得到天子授意?”
“或是授意,或是默许,不得而知。不过,天子虽然尊儒,却不喜儒学中督责君王言论。”
硃安世忽然想起驩儿每次饭前念诵完,都要用手指在手心里画番,便问:“你每次在手心里画就是这几个字?”
驩儿搁下笔,点点头:“嗯。不过——也不知道这是什字,问过娘,她说不用知道。”
司马迁<文|人>和卫真<书|屋>进彘县城,找家客店安歇。
吃过夜饭,回到客房,仔细关好门,司马迁才对卫真解释道:
“那文丞说那个字是‘彘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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