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迁点点头,沉思对策。
硃安世直默坐在边注视,发觉司马迁眉目间始终郁郁不欢,此刻又神情犹疑,似乎有畏难之意。看他唇上颔下没有根胡须,就算原本是个热忱果敢
司马迁依言换便服,出门看,果然有两辆民用轺车停在门外,车上各有个车夫。
韩嬉乘前面辆,他上后面辆,两车在夜色中驶过安门大街,转道雍门大街,到西市外民宅区,穿进条巷子,来到座院落后门停下。韩嬉请司马迁下车,走到门前,三轻三重间隔着敲六下门,个魁梧汉子开门。
韩嬉请司马迁进去,院中三个人站着迎候,其中人连赶两步,迎上前来,口中唤道:“司马老弟!”正是是任安。
任安回长安后,仍任北军使者护军,两人因为各自公务繁忙,只见过面。
任安引司马迁进屋,房里点着几盏油灯,甚是亮堂,任安这才介绍那几人,胖壮大汉是樊仲子,清瘦中年人是郭公仲,而那个开门魁梧汉子则是硃安世。三人都是当世名侠,司马迁闻名钦慕已久,没想到今夜能起得见,心中甚是欢喜。他年轻时曾亲见过郭解,近年又耳闻硃安世种种事迹,所以着意打量硃安世,郭解生得瘦小精悍,没想到其子却如此雄壮豪猛,见就知是个慷慨重诺豪侠,不由得替郭解欣慰。
司马迁正在灯下写史,忽听到外面有人敲门。
新来仆人开门,是个女子声音。
柳夫人迎出去,不时,引个女子走进书房,司马迁抬头看,那女子弯眉杏眼、容颜秀媚,从来不曾见过。
女子走到书案前,恭恭敬敬叩过礼,道:“小女子名叫韩嬉,深夜冒昧来访,是受任安先生之托,有件紧要事,来请司马先生过去商议。”
司马迁忙搁下笔,直起身问道:“任安?他为何不亲自来?”
诸人落座,任安道:“大家都是朋友,不必客套,这就商议正事吧——”他将事情向司马迁简述遍。
司马迁听后,沉思半晌,才开口道:“这几日,也直试图探知孔驩下落。卫真自幼就跟随,若是以往,他定会舍命相助。不过,他被吕步舒囚禁多时,又遭残刑,那日在建章宫见到他,他连个字都不跟讲,不知道是心里羞惭,还是受吕步舒严命。”
任安叹道:“卫真知道,这孩子心极诚。你因追查古文《论语》而受刑,却没死,反倒升中书令,吕步舒定不甘心。他让卫真给孔驩送饭,就是设下陷阱,等你去跳。卫真恐怕知道吕步舒在暗中监视,担心你受害,才不敢和你说话。”
司马迁道:“若是如此,就更难办。卫真就算能从孔驩那里得到孔壁《论语》,为防受害,他也不肯传给。”
任安道:“这个们已经商议过,卫真是唯能接近孔驩人,他只听你话,只要你能说服他出力相助,们再另想办法将经书弄出宫来。”
韩嬉道:“此事须格外小心,因为事关孔壁《论语》。”
司马迁大惊:“孔壁《论语》?你是什人?”
韩嬉轻轻笑:“是硃安世朋友。”
司马迁不由得站起身:“盗汗血马那位硃安世?好,跟你去!”
韩嬉道:“已经备车来,请司马先生便装出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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