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乞丐正舒适地伸着懒腰,哮天犬则满头大汗,即畏缩于主人抗拒目光,又还是努力克制惧意,匙匙强喂着杨戬米汤,都没注意到破庙大门无声洞开,缓缓走进个人来。
杨戬身子微震,被汤水呛口,不住低咳起来。哮天犬手忙脚乱地拍着他后背,急道:“对不起,……总这毛手毛脚!”却发现杨戬目光中竟恢复几分昔日神采,正越过自己向前看去。
两道紫芒,bao出,轰地声,不远处神案上土地公婆泥像被炸得粉碎。
哮天犬大惊,用身子为杨戬挡住四溅泥灰,转身,这才看见个手持紫玉杖独臂人,正悄无声息地站在背后。
“是谁?”哮天犬喝着。
破庙外树林之中,却有两双眼睛看着里面切,由入夜到天明,片刻不曾移开。
其中人高大魁梧,只剩条左臂,持着根紫玉杖柱在地上,脸色铁青。另人年轻些,英姿勃发,边向庙内张望边说道:“叔叔,现在怎办?人是找到,可他这样子,怕是没可能再与您比试!”
独臂人不语,半晌,将紫玉杖在地上重重顿,怒道:“太过份!”
那年轻人呆,奇道:“什?”独臂人森然道:“杨戬怎说也是三界中难得好汉子,落魄至此还要受土地鸟气,当真岂有此理。”年轻人不解地问道:“他不是和们有仇吗?叔叔您何以代他不平?”
独臂人哼声,说:“小孩子家懂得什!”目视断臂处,脸上显出沉痛之色,又道,“当年他三妹被策册在华山,不问青红皂白,将九灵洞当成妖孽举歼灭。她仗是宝莲灯法力,败得不服却也无计可施。”
独臂人不答,只安静地看向杨戬。许久,他轻轻叹,对哮天犬说道:“有句话,不知道你爱不爱听。若是你,在你主人重伤之初,必已出手杀他。”
哮天犬怒道:“你敢!要杀主人,就先来把杀!”
独臂人悠然地道:“杀他??是要杀他,不过不是现在。”手中紫玉杖幻出千道杖影,只听簌簌之声不绝,哮天犬尚未反应过来,身上突然凉,外衣裂成千百缕碎片,飘落地上。
独臂人再度凝
年轻人道:“是啊,当年叔叔您九个结义兄弟,只有爹爹和您逃出生天。爹爹以道术为主,不能实战,于是叔叔您才人独闯华山,要为九灵洞惨死弟兄们讨回公道。”
独臂人叹道:“所以才说那杨戬是三界中难得好汉子。象这般异类修真,从来是被目为妖物。上仙们杀便杀,谁会去计较公平与否?只有这杨戬不允伤害他妹妹,却是堂堂正正地与战,不依赖任何法宝。他虽断臂,但令输得心服口服。”
年轻人道:“但这杨戬在三界中口碑极坏。出卖妹妹,追杀外甥,他对自己亲人做那些事简直猪狗不如!”独臂人冷冷地道:“只相信自己武道修为。能练得出那手磊落阳刚枪法,又怎会是利欲滔天无耻之辈?”
“当年折臂重伤之后,他曾允过再战之约。二郎显圣真君承诺必不虚允,只为此诺,他又怎能再如此颓废,虚掷光阴心等死?”
独臂人口中说话,人已沉稳地向庙内走去,步伐间再无半点迟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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