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教授是钢铁学院
退休教授，曾经留学海外。因为身体不好，他退休以后未被返聘，转而做
名翻译家，翻译著作不仅有冶金方面教材，还有文学著作，是钢铁学院公认英语大家。
涂宪能找来帮忙，也只能是鹿教授这样退休教授，其他老师都有自己工作，每天忙睡觉都没有时间，又怎
好意思让人家帮自己改文。
当然，请鹿教授改文不止涂宪个人。进到客厅，他就看到另张熟面孔，打个招呼，两人都低头看起随身携带书籍。
时间宝贵，如何能浪费在无谓聊天中。
发表高水平论文是上级对大学硬性要求，也是大学对教室们硬性要求，外国科学届如何看待中国科学界水平，也是通过中国学者发表论文水平和数量。而就中国目前状态来说，所谓高水平论文，必然是发表在外国期刊上。
“欠就欠。”涂宪咬咬牙，将信件叠好塞到公文包里，出门扶起自行车就往小卖铺去。
到地方，涂宪将身上所有钱都掏出来，总共八块六毛，买两罐午餐肉，剩下钱刚好能买两斤糕点。
涂宪仔细挑外型完整糕点，看着小卖铺女老板用麻纸和麻绳将之利落捆起来，再自己拿出买菜布袋子将之装进去，方才骑车向家属楼去。
现如今，拜访亲朋好友，两斤糕点就是很贵重礼物，普通情况下，即使不空手，提几毛钱苹果也算可以。
肉罐头只有求人办事时候才带，纯肉红烧肉罐头太贵，也不实惠，涂宪就买午餐肉，也是下血本。
钢铁学院尚未成立生物专业就不样，转行做生物就那几个人，到外国期刊发表论文却是个都没有。走在前面，总是有好多优惠。
涂宪搓搓手，心中默念“满天神佛保佑”，方才撕开信封，迫不及待读起来。
涂宪不在收发室里看，就是担心结果不好，或者自己失态。
躲在自己实验室兼办公室里，涂宪可以尽情表达，无论是兴奋失望，还是祈祷姿势。
简短信件全是英文，涂宪磕磕绊绊读下去，接着看到两名审稿人意见：
北京钢铁学院内想在国外
两分钟后，涂宪将车停在家属区车棚里，自己提着布袋子，脸上挂着微笑，穿过小花园，来到35号门牌下，拍响门锁。
“来。”小孩子奔跑声音随即传来，待大门洞开，就见个腿高男孩子，眼巴巴望着涂宪，以及他手里布袋子。
“鹿教授在吗？”涂宪摸摸小孩脑袋，递给他块糖。
男孩儿使劲点头说：“爷爷在家。”
“领
去好不好？”涂宪弯腰微笑。
修改行文！
两名审稿人意见虽然致，但他们评价是截然不同。其中名审稿人只是简单说出判断，另人却洋洋洒洒说大段，进而将他论文中几处大表述错误给点出来。
涂宪长出口气，跌坐在椅子上，才发觉背后已经湿透。
“没有立刻通过，修改行文也不错……”涂宪露出笑容，转瞬又有些发愁。
他英文水平极般，写成现在这个样子，已经是找过高人帮忙，再要修改，又要找人家次，等于又要欠下个不小人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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