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车停在盛世大酒店院门前,撑伞下车。现场已经拉起警戒线,十来个围观路人够着脖子往院门里瞧,有甚至还穿着睡衣来凑热闹。此时此刻应该是夜深人静众人酣睡时刻,周围小楼房却家家户户亮着灯,显然也是给这场命案闹得睡不着觉。
何危手撑着伞,手早已从口袋里摸出警察证,从人群边缘走过去,抬起警戒线弯腰闪进入院门,在派出所警员即将开口时候手抬,露出证件——
升州市公安局刑事侦查支队支队长,何危。
警员张张嘴,赶紧敬礼,目送着年轻男人走进命案现场。
院内已经搭起防雨棚,现勘同事正在取证,郑幼清戴着口罩手持相机,给泥地里鞋印拍照,看见何危之后弯起眉眼:“何支队,你来啦。”
窗外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,王梅拿着手电筒,推开包间门,做每晚例行检查工作。她就职这间酒店开在偏远国道附近,名字很霸气,叫做“盛世大酒店”。五层自盖楼房,层二层用作餐厅,三层至五层是住宿客房,楼顶霓虹灯夜长亮,算是这片最“高档”酒店。
201包间检查结束,王梅退出来关上门,抬头,浑身个激灵,汗毛孔竖起来。
在长而静谧走廊尽头,站着位身穿中山装老人。个头矮小,身材精瘦,他上方是盏感应灯,为省电灯泡也是最小瓦数,在昏黄黯淡灯光笼罩之下,老人脸看得并不清晰。
但王梅知道他表情定是凶狠,竖着眉毛板着脸,就像之前众多值夜班同事所描述,混浊双眼冒着精光,像是在寻找什目标。
盛世大酒店闹鬼传闻已有半个多月,子夜十二点,阴气最盛时候,名中山装老人悄然出现在走廊,眨眼间又消失不见,已有数位同事亲眼所见,纷纷被吓得不轻,甚至有两名女服务员主动离职,不敢再在这里继续工作下去。
何危点头,左右张望下,问:“尸体呢?”
郑幼清指指身后那栋五层楼房:“在后面呢,要拐过去。何支队,你喜欢吃川菜吗?”
“还好。”何危回答时候已经收起伞,穿上同事递来透明雨衣,戴上塑胶手套,郑幼清吐吐舌头:“那就好,岚姐那儿是麻婆豆腐,崇哥来之前吃夜宵,差点吐出来。”
何危唇角弯弯,边戴口罩边走过去,绕过拐角便撞见组里夏凉扶着墙正在擦嘴角。他抬头,和何危视线对上,扭曲着脸吐槽:“靠岚姐还跟说现场不算难看,那还叫不难看?有些部位带回去都得用铲子。”
何危抬头目测楼层高度,再瞧眼他背后不远处花坛,地红
王梅僵在原地手脚冰凉,掌心潮湿,手电筒也掉在地上。感应灯依次熄灭,走廊里霎时被黑暗笼罩,她发出凄厉叫声,这嗓子将整条走廊感应灯震亮,而走廊尽头已经不见人影,除她之外空无人。
听到尖叫声,保安跑上来,王梅浑身哆嗦,紧紧抓住他胳膊,吓得站都站不稳。
“有鬼、有鬼啊!就是那个老头!”
————
何危开着车,数米外便看见红蓝警灯和救护车灯交替闪烁,下雨天视野很差,雨刷刚刚刮过挡风玻璃,又有层雨水扑上去,形成波浪形水纹,远处灯光也晃出重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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