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断续续记忆碎片里,总有个朦胧人影,全身笼罩着黑雾,看不清脸,但从修长身形看来像是个男人。他总感觉这个人他很熟悉,名字似乎在嘴里打转,呼之欲出。
他是谁呢?
回到家里,丁香早已准备好丰盛饭菜,程泽生进门之后先给他哥烧柱香,再洗手吃饭。程父依旧不苟言笑,程泽生也习惯,自己吃自己,当做看不见父亲脸色。
“你和老黄打申请要搬去宿舍住?”程父问。
程泽生面不改色回答:“嗯,早就递上去。”
两道模糊纠缠在起人影渐渐静止不动,鲜血从身下蔓延,铺成张血红地毯,正张牙舞爪不断涌向程泽生脚边。
程泽生下意识往后退步,被提醒:“哎!程副队您小心!后面是柜子。”
程泽生意识恍惚,发现这里还是刚刚现场,哪里有什纠缠人影。最近是太累吗?连出来办案都能出现幻觉。
现场证据全部采集结束,尸体也被拖回局里,警方行人收工离开。乐正楷摘掉染血手套扔进垃圾袋里,问:“你今天怎回事,神情恍惚心不在焉。”
“没什,可能是最近太累。”程泽生捏着眉心,“脑子里团浆糊,总觉得没睡醒。”
“门窗完好,没有搏斗痕迹,像是熟人作案。”
“对,这个杯子里泡茶叶是上等碧螺春,而受害人自己杯子里泡则是很普通茶叶,看样子凶手还是位贵客。”
“可能是他上司?程副队,您想法呢?”
众人视线起集中在程泽生身上,半分钟过去,只见他直盯着墙面铺溅大片血迹,眼神茫然,没有汇聚成点。向阳拉拉他衣袖:“程副队,您怎?”
“嗯?”程泽生恍然回神,扭头看见张张熟悉脸,以及这间陌生房间,他为什会在这里?
丁香满面忧愁:“泽生啊,你怎要搬出去?圳清不在,家里就剩下和你爸……”
“咳!咳!”程父用力咳嗽两声,瞪着程泽生,“他翅膀
乐正楷勾住他肩:“也对,你都多久没休过年假,干脆和老黄打个申请,去旅游放松放松。”
程泽生让他拉倒吧,老严在医院躺着,他放假案子谁来查?
坐在车里,程泽生闭目养神,在回想去现场之前事。他上午被谢文兮拉去逛街,然后接到局里来电话,要出现场,去办个入室杀人案件。
这些记忆明明储存在他脑海里,但不知为何程泽生却总是有种陌生感,仿佛已经时间久远,他连谢文兮上午穿是什衣服都记不起来。
包括在现场,他恍然回神那刻,仿佛做场漫长而悠远梦,忽然被唤醒,分不清身在何处,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。
“你怎?心不在焉。”乐正楷推下他肩膀,“们知道约会中途把你叫来确是不太好,但咱们也没办法啊,突发案件,都体谅下吧。”
“……和谁约会?”
“就你那青梅竹马,谢文兮啊。”
程泽生下意识否认,不可能,顶多是被拉去做苦力,说成“约会”可扯太远。他小心翼翼走到墙边,防止踩到地面滴落血迹,手指测量着喷溅血迹长度,双眼被大片鲜艳浓稠血迹占满,脑中炸开却是枪声。
“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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