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方濂秉着少说多做原则,没有问为什,匆匆往更衣室跑,路过舞池时,看到靠近吧台那几桌已经坐满客人,他没有多耽误,换衣服就往外走,就在这时,和迎面走来人撞个满怀。
“嘶!”
霍廷声音低,声控灯没亮,江方濂声音轻,声控灯还是没亮。
倒是霍廷那声“哼”把声控灯给喊亮,他手插在裤兜里,阔步朝上走,“那最好,拿不出钱来,下个月你自己搬走吧。”
霍廷走得很急,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拐角。
江方濂抿着嘴,他知道霍廷看不起他,至于看不起原因,或许是因为自己被阿芹骗,又或许是因为拿不出钱给房租,又或许是因为连个像样工作都找不到。
接下来几天,江方濂找人没什眉目,他知道带“花园”两个字小区都找个遍,他也不好再在外面闲荡,好歹也给自己省点车费,每天都老老实实去舞厅上班。
繁,频繁到他有点无力招架,跟阿敏都没来得及道别,江方濂转身往家方向跑。
刚教过江方濂,转头就能忘,阿敏不悦地冷嗤声,“搞什啊?跑那快。”
霍廷和阿敏擦肩而过,他没有多留意阿敏,三步并作两步朝上走去,他腿长步子跨得大,在楼梯口时候就把江方濂给撵上。
这个点儿,正经人早就回家,不正经也不会出现在楼道里,两人块儿往里挤,霍廷动,江方濂也动,霍廷停下来,江方濂也默契地跟着停下来。
楼道里昏黄声控灯早就撑不住,伴随着滋滋电流声,骤然熄灭,也没人起个头把灯喊亮,两人就这干站会儿。
舞厅工作很简单,在客人没来之前收拾打扫自己负责区域,晚上七点营业后,负责客人点单,等客人走后,继续做清洁。
江方濂不像女服务生,除必要点单外,他甚至不用过多跟客人交流,这份工作比他想象中轻松,他日子过得还算平静。
这天傍晚,江方濂回来得有些晚,耽误上班时间,阿彪已经拿着对讲机站在门口,见着江方濂头句就是,“怎现在才来啊,等你半天。”
“彪哥…”江方濂有些意外,他来舞厅这些天,实在没什存在感,除工作外,偶尔帮几个姐姐跑腿,别事情也轮不上他,“有…什事吗?”
阿彪没提迟到扣钱事情,反倒催促起江方濂去换制服,“赶紧进去换衣服,今天你负责另外几桌,靠近吧台那儿,别地方你就别管。”
黑暗将楼道笼罩,静谧之中能隐约听到从邻居家传出来微弱电视声音。
江方濂很怕自己,霍廷是能感觉到,至于胆子小不小,霍廷时间还真不好妄下定论。
他开口就是冷嘲热讽,“软饭这行,可不好吃。”
连霍廷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,他明知道江方濂怕他,他对江方濂还格外不客气,大概是有阿芹事情,先入为主,哪怕江方濂跟阿芹没什关系,他主观意识,也对这个软绵绵没什骨气男人没什好态度,第印象是个很玄妙东西,旦给对方贴上“吃软饭”标签,正常男人多少是有点看不惯。
江方濂在霍廷面前倒不至于默不作声,结巴道:“…有工作…霍老板,月底…能给你房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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