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方濂低头去看瓶口,
“你哪儿都不用去,说靠吃软饭得来钱,嫌脏,你欠着房租,你还想去哪?”霍廷按住江方濂额头,强迫他抬起头来,“你不是要意义吗?现在管你,你不能死在这儿,你还得付房租。”
江方濂眨眨眼睛,眼泪顺着眼睛流出,微微张嘴唇抽搐。
“你最近不去给爸送饭,爸老是问你干嘛去。”这不就是江方濂和这个世界联系?
霍廷捏着江方濂下巴,指尖能触摸到湿濡。
“没人值得你为他活,至少周唯安那种玩意儿不值得,你现在看清楚他面目还不迟,那孬种能把你怎样啊?他还不是看全家脸色,他威胁你,你不是也有办法威胁他?”霍廷叹口气,“早就跟你说过,找份正经工作,你有事做,自己赚钱,你还会想他?”
来就不待见他,又因为妈妈生是女儿不是儿子,对他母子俩就更差。
继父稍有不顺心事,江方濂就少不顿打,这样日子,他没法逃,他妈妈总是跟他说,如果连他也跑,自己还能有什指望,他妈妈也哭,那样日子暗无天日。
后来,江方濂遇上来县里出差周唯安,周唯安在他们县有套房子,江方濂每次挨打,周唯安都会耐心帮他擦药,那套房子,成唯能给江方濂遮风避雨港湾,无数个不敢回家夜晚,都是周唯安陪着他。
他们就这样相处小半年,后来,他们县里项目竣工,周唯安以工作为由走,临走前还跟江方濂再三许诺,说是会回来找他,可江方濂等啊等,盼啊盼,怎都等不到周唯安人。
再后来,江方濂等不到他想等人,也受不继父殴打,终于有天,他独自人在家,偷拿所有现金,踏上寻找周唯安大巴车。
江方濂还是流泪,霍廷没有说话,起身出门,很快,他又提着几瓶啤酒过来。
啤酒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,啤酒瓶上有层白霜,霍廷咬开瓶盖,将啤酒塞到江方濂手里。
“江方濂,这都不能算是个事儿,今天晚上陪你喝酒,你要是个男人,明天觉醒后,这事儿就算是翻篇。”
说完,霍廷又开瓶,和江方濂手里瓶子碰下,江方濂险些没有拿稳,急忙用双手去握住瓶身。
霍廷先喝口,他默默等待着江方濂反应。
江方濂颤抖着,眼里看不到泪光,只有无尽空洞,“可是他骗…为什连他都骗…他直觉得,给笔钱…们俩还能不清不楚地在起…可是他结婚,他还要移民…他怕会威胁他,说什都不让留在这儿…”
霍廷忽然想起,之前在顶楼,江方濂说要给他爸爸烧纸钱,原来江方濂亲爸已经过世。
有那瞬间,霍廷觉得自己说错话,江方濂爹妈怎想?江方濂爸爸已经没法替他想,至于江方濂妈妈自顾不暇,哪儿有心思再想江方濂事情。
“你真要z.sha,不是让他称心如意,为这个玩意儿z.sha,你脑子里装得什啊!”
江方濂脸绝望,紧紧抱住脑袋,“没用能去地方…也没有人管死活…不知道活着能干嘛?还有什意思…去哪儿…还能去哪儿…他为什要逼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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