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想见见这位“宁先生”,向他当面道谢,谢谢他给两位堂叔个公正客观评价。
“他啊……”
船手又开始抓头。
“长得好看,清雅,哎呀不会
“你说宁先生,可是墨宗矩子?”
“是哩!”
那船手嘿嘿笑。
“你们这是去培训吧?那可要好好用功,不然考核不及格,还是有可能会被退回去,宁先生可严格啦!”
说到这里,他顿顿,抓抓后脑勺,脸上闪过抹不确定。
世道艰难,他孤零零只个人,无亲无故,活着还有什意思?
可再想想,他若是死,虞家便真没人。浩浩百年,虞氏族也出不少惊才绝艳人物,这些没人会记得,都会随着他死亡而永远地埋葬。
所以,他还不能死,总要有人拜祭他们。
抱着这样想法,虞锵活下来,小小少年艰难地挣扎过最混乱世道,终于迎来转机。
可他万万没想到,在遥远边城,还有人记得他们虞家,记得他两位族叔功劳。
考录上“新才”,在确定出身来历清白之后,便要统送到九凌城进行“岗前培训”,按照其报考门类和擅长领域,安排去基层从头坐起。
新朝伊始,天下秩序还都没有确立,基层需要大量人力,这些考录中“新才”可是抢手货。
虞锵跟着同期,坐蒸汽船沿着乌知河路西进,最终停泊在个大型港口。
船手告诉他们,这里便是九凌城,是造出纸石墨笔水泥火炕针药陌刀火炮蒸汽船地方,年轻船手说起这些,略带青涩脸上都在放光。
“天下没有任何个地方会比九凌城好,在那里总有见识不完新玩意,每次出海回来都要适应阵才能习惯。”
“不过,宁先生很忙,估计也没什时间亲自给你们上课。”
“念书船科,虽说是宁先生创办,但他事情实在很多,那时候也就是来讲过两次而已。”
“现在九凌湖到处都是生员,学堂爆满,想听宁先生课,那得要去读专门大学堂才行呢,普通人进不去。”
“那他是个怎样人?”
虞锵着急地追问道。
“哎呀,你哭什呀。”
那船手抓抓头,脸不知所措。
“没事,都过去。老大比你还苦呢!他爹娘早逝,自己在牛背山流浪好久,要不是宁先生救他回来,他现在说不定都喂野狼啦!”
“现在不也过得好好,还找到阿爷,宁先生说,只要努力,日子总会好起来。”
听他这样说,虞锵抹把脸,小声问道。
年轻船手与虞锵年纪相当,有是个开朗少年,来二去两人也聊不错。
他听说过虞锵身世,对他倒也没什特别看法,只说宁先生讲过虞正乣、虞正耒两兄弟都是力抗胡人而战死沙场名将,值得后人尊敬。
就这句话,虞锵眼圈瞬间红,眼泪止不住地涌出,还未加冠少年哭得像个娃娃。
虞家被左谷蠡王灭族,他虽然侥幸逃脱,但路走来也不知道吃多少苦头。为活命,再累再卑微活计都做过,可最难心还是午夜梦回,想起殒命沙场各位叔伯兄弟,只因斗政失败便背负污名,被人遗忘。
刚灭族时候,虞锵也是想过殉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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