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把王蕊话当耳旁风,扣工资这种惩罚根本压不住这只骚动小鹌鹑,任宽觉得解气又好笑,王蕊看着尖酸刻薄,拿韭儿还真没别办法。
任宽怕又给王蕊留下话柄,拉着韭儿在门口坐下,打开手里饭盒,又掰开筷子,递到韭儿手上。
锅贴焦香味道扑鼻而来,韭儿捧着饭盒,兴奋道:“锅贴!”
“你们还没吃饭吧。”任宽来
也不知道这小东西是不是按雷达,只有任宽在附近,警报器就哒哒哒地响,生怕漏听任宽任何动向。
说实在,这种场面,任宽有当即掉头就走冲动,都说是养只折翼小鹌鹑,王蕊算这只小鹌鹑半个主人,自己当着主人家面投食不太好。
任宽“嗯”声就想离开,身边骤然黑,他转头,个五大三粗光头,咯吱窝下夹着个公文包,拽得跟二五八万似地走进按摩会所。
王蕊跟见到摇钱树样,蹭得站起身来,嗲声嗲气,叫任宽听泛恶心。
“魏老板。”王蕊拍手,赶紧迎上去,半截身子都快贴到魏老板身上,“什风把您吹来。”
裤袋探头探脑,瞧着张齐杵在拐角处正转身,刚好有个年轻也背对着他跑开。
任宽“嘶”声,招呼道:“张师傅,这谁啊?”他看这背影实在有些眼熟。
也不知道张齐在心慌个什劲儿,双手在裤腿上蹭蹭,“没谁…问路…”张齐朝旁湿面条指,“任老板,都点过…数量没问题,是新鲜碱面…”
任宽倒也没放在心上,“行吧,让小孙给搬进去吧。”
临近晌午,眼看着外卖订单声音滴滴响,任宽连单子都没来得及看,赶紧地装好盒锅贴,想着给韭儿送去,对张齐道,“张师傅,你帮看着点,等会回来。”
魏老板这样人物,最吃王蕊这套,胳膊伸搂住王蕊腰,“你给按按,不要别人。”
“行行行!您先上去,马上来。”王蕊殷勤地目送魏老板上楼,转头又变脸道,“韭儿,你别给脚下抹油样,跑得没人影,你哪都不准去,出这个门就扣你工资。”
这真是脸都不要,韭儿给她打工,又不是坐牢,钱没给几个,管得到挺宽。
任宽这儿气不过,韭儿仰着脸神色呆滞,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。
王蕊气哼哼地往楼上走,啪嗒啪嗒高跟鞋声音渐远,韭儿咧着嘴傻笑,轻车熟路地往任宽面前走,“宽哥!”
任宽端着饭盒,路小跑着朝按摩会所去,琢磨着韭儿中午这餐,要做就得提前做,不能赶在中午做忙时候,想吃什也得让韭儿自己选。
想到这儿,任宽又犯难,这小土包子能叫出几个菜啊,不能指望他自己选。
从任宽小饭馆到按摩会所没几步路,没等他琢磨清楚,人已经站到按摩店门口,他忍不住朝里张望,冤家路窄,王蕊居然没去打麻将,翘着二郎腿,在大堂磨手指甲。
“哟!任老板来啦。”王蕊还看在早上那百块钱份上,对任宽还算客气,“任老板来送外卖啊,还是带韭儿出去啊?”
这女人不阴阳怪气,是不是就不会讲话,任宽腹诽道,他还没来得及搭王蕊腔,韭儿从楼道口探出脑袋来,导盲杖在半空抻抻,生切切地喊道:“宽哥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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