氏神端坐神台,仍是那个姿势,但是——他神情和容貌都变!
变成青年模样氏神如冰雪雕琢,仍是黑发白衣,黑愈黑白愈白,失去从前拂面春风般温和,只有风刀霜剑凛冽与山石冷玉坚硬。
罗玉安停下脚步,怔怔看着面前冷漠氏神,脑子里下子翻涌出从前听过传言。氏神每次沉睡苏醒后性格都不同,她是知道,还曾向氏神求证过。
算算时间,她死时那段时间氏神应当就沉睡苏醒,但是昨日早上分明见到还是那个温和氏神,怎今日回来就变?在她身后氏女神情如常,如往常姿态恭敬,对于氏神变化,她们早已习惯。
放下罗玉安让人带回来花树,两人自然退下。
罗玉安在太阳落山前,终于赶回旧宅。车子进入山林,远远地看见山道上红柱门楼和灯笼,她忽然就有种回家感觉。从相依为命妹妹离去,她家就没,但是现在,她又有个新家。
哪怕过去千百年,许多人和事都发生天翻地覆改变,氏神也仍然会在这里,相比人短暂而无常生命,他就像是永恒。只要想到这里,罗玉安就觉得无比安心。
梁氏那位客人已经离开,在说通似是而非别有意味话之后,见她没什反应,哼笑着走。她好像真只是随便来看她眼而已,而且除她,并没有其他氏族相关人前来,罗玉安心里猜测,氏族之间大约也是有着许多错综复杂关系,表现得友好不定是真友好,表现得不友好,也不定是真不友好。
在旧宅门口下车,跟着她起外出西装保镖将那棵蔷薇小心从车上卸下。为移植后能更好地成活,枝叶花苞都被修剪许多,光秃秃并不怎好看。
修剪下来许多蔷薇花枝,罗玉安挑选花型饱满美丽,全部扎起来,做个花束。抱在怀里,巨大花束几乎把她脸都遮住,路上保存得很好,花束刚从枝上剪下来般娇嫩欲滴。
罗玉安抱着花站在神龛中,忽然觉得夜风有些冷,这时候夜风本不该这冷。她微微颤下,还是抱着花慢慢走向氏神,捧起花送到他面前,如同从前为他送上纸折山茶。
“这是……想送您花。”
声
她抱着花去见氏神,像个新婚出门干活,回家后给妻子带花想讨她欢心丈夫。她脚步轻快,给她撑伞氏女都有点跟不上。
“太阳已经下山,不用再给撑伞。”罗玉安看见夕阳西下,对身边老太太笑笑,抱着花快跑几步,抬脚跨进神龛院落里。
属于氏神院落分割世界内与外,好像是道无形结界,在这里面,空气更加静谧,时间流逝也更加缓慢,幽幽花香和经年累月燃香气息混合在起。繁复雕琢出华丽神龛顶部折射天边最后点霞光,璀璨鎏金,片刻后光芒消散,又重归漆黑沉寂。
罗玉安脚步不自觉稳重起来。很奇怪,在氏神面前,她非常想要表现出自己稳重成熟面,但是心里又好像突然退化成个小姑娘,总是轻浮又冲动,想要向他撒娇。
“氏神……回来。”她抱着花走进神龛里,看见原本漆黑神龛中悠悠亮起点红光,瞬间照亮整个神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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