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玉安仿佛做错什,低下头抿抿唇,“很快就能习惯。”
“如此,明白。”他将罗玉安拉起来。
罗玉安略带茫然地被他拉着撞向自己身体,只感觉眼前暗,突然出现在那片涌动粘稠黑色里。那是前两日她穿着喜服来到地方。
氏神如同那天样沉没在黑色里,见到她,睁开眼睛朝她微微笑,“过来。”
罗玉安看见他笑容,眼睛瞬间亮,离开前想着矜持下子全都抛开,只觉得有种失而复得喜悦。
那是喜欢意思。罗玉安仔细辨认着氏神心情,抓着红山茶手紧紧,又试探着将手伸过去,附在他那冷白手背上。
氏神没有推开或排斥意思,仍是随她触碰着。
罗玉安心就像是朵花,先前缩成朵花苞,在这轻微试探中慢慢放松,缓缓绽开。
她将脑袋靠在这个冰冷氏神膝头,没有忍住自己失落,“……您变成另个样子。”
“嗯。”
音说出口,略显迟疑,先前那种迫不及待和无法掩饰喜悦都如同遇上冷雨花丛,被打得七零八落,心中有种道不明轻微不适感。
这是氏神,是熟悉喜欢那个氏神,虽然是不同神情,但还是他,他记得。罗玉安在心里再三强调,不希望自己对这个稍显陌生氏神露出什排斥情绪。
氏神冷漠地看她好会儿,终于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来,接过她花束。
罗玉安不着痕迹地放松紧绷着肩,缓缓呼出口气,又露出些不知道怎办无措。
就在这时,氏神另只手伸出袖子,握成拳放在她面前,在她疑惑目光下翻转张开,露出手心里朵红山茶。
她扑过去,紧紧抱着这个会对她温柔微笑氏神,拼命嗅着他身上气息。
氏神便略有些苦恼地叹息声,“都是,怎反应如此不同。”
罗玉安搂着他
她带回来蔷薇是很香,比山茶浅淡幽香要浓烈许多,氏神身侧放着那大束蔷薇,身上也沾染这香。沾陌生香,好像也添几分陌生,罗玉安心中生出几分惶惑,不自觉更加抓紧他冷香手。
“怎?”
罗玉安艰难从这两个字里听出关怀意味,她摇摇头,头发在氏神膝上晃动。
“没有,就是想您。”如果知道他这快会变成另个样子,昨天早晨不要那匆忙离开就好。
氏神在红色光芒照耀神龛里,脸上漠然神情如同画上去面具,连眼睛都是木然地望着膝上妻子,“你不习惯模样?”
单薄鲜红几片花瓣,围拢保护着中央金色花蕊。
看着氏神手心这朵红山茶,罗玉安愣好会儿,突然有种劫后余生般喜悦。她心底忐忑与不适瞬间被这朵花带走,伸出手拿过那朵山茶,抬头露出个亲近笑容,说出在路上早就想说话:
“在那边看到树很好看蔷薇,想把它移栽到这里,但是园艺师说想要成活那些枝叶都要修剪掉,觉得太可惜,又很想让您也看看它开着花样子,就把剪下来花都带回来。”
“您喜欢这个花吗?”她说话时,目光紧紧盯着氏神冷漠神情看。他虽然神情冷漠,却回答她问题。
“这花,开得很热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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